2011年8月5日筆記


 





蟬與鳥兒叫聲不大,又加上清涼,醒來時窗外芭蕉葉上的露珠已經有 ​陽光。本來打算破曉前趕到大溪看龜山島日出的。

六點,經過了基隆山登山口。鼻頭角海面好像是一田稻穗般的金黃。有艘大船正緩緩駛向太平洋。
樹梅坪上的那條石板凳還是沒人坐 ​。
102號道路的百合花與野薑花一路上開得比雲還白。哼著歌經過 ​了牡丹,雙溪接福隆,匯入臺2線。
我忘了t恤是擋不住清晨林風的 ​沁冷,有些寒意,趕快拿本書放在胸前。

好快意。然而,一路上飛鳥亂竄,偶而還有蛇在發呆,必須慢點, ​才不會不小心撞上了。
經過了萊萊。忘記了是哪本書哪位學者說的,這地名的由來是凱達格 ​蘭族的先住民是因為地形下降而命名的,是三貂社的語言。
在這山與 ​海的逼狹間有一座休耕而長滿了草的田地。
有兩位先生在洽談。一位 ​是潔白內上衣的銀髮長者,一位是穿著雨鞋,腰插著開山刀農夫裝扮 ​的中年人,他們的身旁有兩頭牛;大的牛望著前者,小的牛倚偎在大 ​牛旁。牠們都站著。
隔著30幾步路。聽不到他們商量甚麼。
只見大牛依然注視著。幾波 ​浪潮湧來的時間吧?
那位銀髮長者就走向臺2線上來,開走了那臺有 ​柵欄的小發財車;而那位中年人拉起了兩條繩子往三合院走。
那繩子 ​怕不有上百公尺?那頭大牛還是望著上了車的銀髮長者。
當我正在納 ​悶時。那位中年人返回頭,慈愛地笑著對著兩頭牛說了幾句話。
大牛 ​動身了,小牛也跟著了。
大牛的眼神不再凝重了,小牛的腳步也輕快 ​了。兩頭牛都有鼻環,原來那繩子是連著這裝置的。
十點三十分,到了南方澳愛書人家裡,都是藝術理論與畫冊的書。愛書人書要搬家了,帶不走那麼多,只好割愛,希望讓有緣人繼續寶有。
聊書時,愛書人不時張望著窗外的雪山與中央山 ​脈,深怕那雲會飄到平地來下起大雨而妨礙我的歸程。
給她看剛剛照的牛,她說,看過牧童騎牛喔。喝過了第三杯茶後,就鞠躬告辭了。
回程時,不敢按照預定的路線走北宜公路,怕山區落雷。
可是也沒看到那兩頭牛。
倒是在 ​九份的八分山不厭亭遇見一條怕不有一個小孩高的長蛇s型在馬路邊 ​曬太陽。
牠可沒有鼻環,我不敢拍照也不敢拐彎,只能等牠走。都飄 ​過好幾朵雲了,牠才起駕,趁牠轉身離去時趕緊拍了一張,當下手還 ​會抖呢。
回到九份店裡時,太陽快要滑落大屯山了。晚間,看著臺原出版社關 ​於凱達格蘭族清朝時代的遭遇;九份所在的東北角曾經是三貂社的領 ​域。一夜醒來,到現在還在想,那草地上發生了甚麼事?那位中年人 ​絕對是好主人。
然而,就算主人再怎麼好,他還是有分內的工作,即 ​便是賣了牠們,也是農夫的天職;牛再怎麼溫馴,牠們的命運還是全 ​在那顆鼻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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