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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的綠是不該被分割的原故嗎?藤蔓冒著被踩爛的危險,在這老礦工不再行走的本山古道,有如針與線,釘牢每一支根與每一條莖,兩側延伸,和自己的葉,剪黏般地附著在每一級石階上,似乎有意將兩邊的綠連成原始的大海般的遼闊。

竹雞兩兩一對,漫步在我的前方。怪的是,沒見到牠們的家族小朋友。也沒聽到示警的鳴叫聲。看起來好年輕。那雄竹雞好有騎士精神優雅地走在後頭讓妹妹先避進芒草叢裡,並不顯現常見的慌張。牠們是戀人吧?原來愛喧嘩的竹雞是以無語來享受浪漫時光的。

轉上了貂山古道。雲霧還是很濃。要變天了嗎?昨夜窗外的星星還很多啊。這時天光亮了。已經走了一個小時。藍色的通泉草,白色的野草莓與樹梅,.....黃色的黃鐘花都已經有蜜蜂光臨了。
⋯⋯
爬上了九份的最高山。紅星杜鵑,好像一朵朵蓮花裝扮成白色的聖誕樹在群山的蒼茫中顯目著。因為是最高點,那雲霧一波波將我掃過。

鳥聲眾多,求偶季節了嗎?竹雞,小彎嘴,.....臺灣八哥不停鳴唱著。有的是對唱著的。我呢,常聽,分辨得出來,所以也很為他們高興。其中,最讓我想一見真面目的是,一隻大唱著:【樂伯,樂伯】,另外一隻就小聲應答著。這甚麼鳥啊?我只要黎明前來到九份後山就常聽得到。

雲霧逐漸散了。看來,九份傍晚前還會有好天氣。沒想到有一隻大冠鷲飛來,好驚訝,所有的小鳥並沒有掛起迴避肅靜的牌子而禁語;怪的是,大冠鷲也沒有發出他們君臨天下時慣有的嘎嘎嘎聲。原來,牠的後頭還有一隻大冠鷲。

牠們倆在天空滑翔著。盤旋在草山,半屏山,茶壺山,牡丹坑山與燦光寮山之間,偶而渾然忘我的還飛到我頭上來。故意穿上黑外套避免讓蜜蜂找上我,沒想到老鷹也沒注意到。

沒有鳴叫,就像那成雙的竹雞一樣。喔,原來大冠鷲不是在巡弋而是在冶遊。我繼續拍我喜歡的紅星杜鵑。

好美麗。在美麗的花與小動物面前,已經養成安靜的習慣。今天也是。我沒有發出讚嘆聲,倒不是想到那回聲會嚇走了眾鳥兒。而是紅星杜鵑花裡有蜜蜂。

晚上就要下雨了。對花兒來說,蜜蜂是媒人。媒人走了就又要等待下一回的雨停。那時搞不好花季都過了,那我的罪過就大了。明年的春天我還等著要看滿山的紅星杜鵑花呢。

這美麗的紅星杜鵑就像,通泉草,野草莓,樹梅,.....黃鐘花,開花時總是會讓我微笑地想起某些朋友,期盼他們也能與我同享這喜悅。

下山時小心地走著。泥土的小徑有許多在為兩邊的植物,牽親引戚的樹根與樹幹橫臥著,絆倒了撞到了大大小小的火山石塊那可是會痛得哇哇叫。芒草高過了我,我也得注意頭上有沒有青竹絲在盤坐禪修。這樹根與樹幹就不是那藤蔓般的好說話的,而芒葉的銳利也不是藤蔓的葉那麼好欺負的。

七點三十分了。走下山。回店裡做生意了。今天是四月三日星期天。賺錢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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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bo於九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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