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單日全台灣不幸猝死50人。今晨的冷更勝,多了大風吹送著入冬以來最強的寒流。
6點02分在瑞芳搭上了由蘇澳新開來只有四節車廂的4103次電聯車。
車廂通道中間不例外有一根根扁擔和一對對斑駁而有傷痕的塑膠籮筐。有如是它們上了歲數的主人的年輪,那籮筐直徑大約有6,70公分寬。是小魚乾而不是往常慣見的蔬果,連著十多天的風雨影響了產量與質,還是說,是海上漁夫正大出?
滑手機的很少。倒是許多乘客吃著冒出輕煙的豆漿,清粥,湯麵的早餐。
5點30分從九份樂伯二手書店下山,室內窗口的溫度是9.1度,雨滴比蓬萊米米粒大。
擔子主人的大哥大姐們眼睛都閉著,到了南港站後陸續下車。
一位敞開了黑底紅花棉襖的大姐,仍然不停地隨著車廂的震動而搖晃著頭。都已經廣播台北站到了,台北站到了…..。這可能是她一天中最安適的時段了吧?
風,雨,烈日與酷寒都被隔絕在車窗外,更不用怕被驅離。
記得去年夏天台北車站某一個晚上7點16分552次莒光號,往宜蘭的火車上。一位大姐挑著兩個空的塑膠籮筐,說,在台北雙連捷運站附近跑了一整個白天賣完了所有的菜。要回宜蘭縣礁溪鄉白石腳,告訴了地址與菜園的特徵,庭內有一棵高大的玉蘭花便是。
邀我去免費拔青菜,順便泡茶,說,真佳哉,老縣長不允准大型的有汙染的公司到宜蘭來,厝門口前彼條溪真清氣可不是高雄,雲林的溪可比ㄝ喔。
很認真答應著也很嚮往。
會是她嗎?這班車只到樹林。台北站到了,車廂打開,乘客像是一個個泳池畔參加競賽的選手咚咚地很快地下光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位大姐的目的地?遲疑著該不該喚醒她?有新乘客開始上車。
猛然地,睜開眼睛,挑起擔子,步伐很急,就不敢攔她攀談。
手面趁吃的謀生者的面貌似乎都一個樣,一般的黑,一般的臉上皺紋,一般深沉的眼神,對談時,一般的有溫度的笑容,還真是難以辨識。
讓我收過書的老愛書人,第五回要我去台北市文山區到府收購二手書舊書。怕雨淋,隨時會準備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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