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草莽掩蔽的古道上
有一份心驚也有一份期待
心驚的是
草莽下看不見
未必圖鑑已經登錄的爬蟲
期待的是
草莽外難預料
只有上帝才能編排的美麗
梅雨稍歇的暮春
不宜行走
少人行的古道
因為那總是一份心驚
敵不過為了滿足那份期待
再一次來到淡蘭古道暖暖支線:十分古道:暖東舊道
只是這回走的是支線的北側
百年古厝
殘留的門柱還可以看見昔日豪宅的氣派
依舊限界著松與竹的侵門踏戶
而那道已然傾斜的窗
仍然傾聽著蕭蕭谷風
這裡只有一條舊到不行的登山社的布條
是多久沒有人行走了呢
可能也因為如此吧
才得以見到這美麗的菇菌
將一棵老到只剩幾片樹葉的老樹
用她們的流線型
以瓷器般的光潔
底部是光潔的白
迎陽面是光潔的咖啡色
再加上一圈外沿窄窄的光潔的白
真的好美麗
但是如果是數不清的美麗在一棵樹幹上
那就是上帝的編排了
只可惜這份美麗的編排
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與拍攝
正在與同行的沈先生
籌議如何的角度如何的拍攝
竟然有我們聽不懂的歌聲與喊聲
遠遠而來
原來是兩位原住民長老
摘取野菜上山而來
訝異我們的出現
親切地解說這美麗菇菌的名稱與功用
他們說在傳教士還沒有將上帝介紹給台灣時
祖先就以這菇菌為食物與藥物
而且是當做美麗的象徵
因為兩位長老並沒有期待採集這菇蕈
於是留下我們繼續往前行
心裡想
長老也真是愛好大自然
只因為沒有期待
便將這有價值的植物
留給古道
時候不早
該回九份開店了
猶豫該不該折回原路
卻捨不得匆匆而別
於是
往前又走了一會
忽然聽見了溪濺聲
賭一份期待
希望能順著溪水回到古道入口處
遇見了兩位背部掛著平整布袋的原住民媽媽
手上拿著一把她們無法以北京話說出名稱的野菜
隨即請我們將葉莖的外皮撕開
直接嚼食
沈先生說那味道是酸的
但是這位原住民媽媽說
那是她們的水果,她們的甜點
順著溪水而下
來到了另一條古道
赫然才發現我們竟然又走到淡蘭古道暖暖支線:十分古道:暖東舊道 的中途
一路上沒有讓我們心驚的可愛小動物
卻遇見了期待中的美麗
還有意料外親切的山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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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bo 於九份樂伯二手書店 2008 05 15
門
窗
古石階
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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