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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碰觸了,迅即閉合,像是睫毛的葉羽;如果可以,它是寧願獨處的吧?

卻又長成繡球般粉紅得快近紫的頭狀花序,初夏的晨曦裡,雙溪河的礫灘邊,有波斯菊點綴的長帶綠茵當成是星空,恣意地施放著無數的華麗煙火。(2012年6月23日)


前天下午,愛書人又打電話叫我當天傍晚到他府上跑書,這是他第七回了。

我的工作是屬於應召性質的。書種以老掉牙的臺灣類文史哲藝術為主,適合的話,五個鐘頭內盡量到。有時,晚上一點也配合。老愛書客人的招喚,那更是不敢怠慢。

九點10分告別時,愛書人照例雙手接受我所呈上的酬謝金,然後幾近90度的鞠躬,向我說聲謝謝。面對這樣的32歲年輕人,我只能稍微側閃,避開,然後像是對著8,90歲老人家般地誠敬彎腰回禮,再致上謝謝。

三袋書,大約54公斤吧?推著手推車,很幸運地趕上9點40分電聯車。

晚上的火車很少。常常一等一個鐘頭。

10點40分在瑞芳站下火車時,一位陌生年輕人搶著幫我提一袋。已經被搶先了,就算了,第二袋我就笑著婉拒了。

這幾年,習慣被讓座了。可是書重,我不敢讓愛書人,計程車或者年輕人幫忙提。

從月台準備出站下地下道時,我卻發現他等在剪票口,還是要幫忙。
 
當我說,{我可以的。}時,他還很懷疑,目送我,直到我下了階梯,推到長廊盡頭,提上了瑞芳火車站的上升階梯。

昨天是颱風天沒有人找我去跑書。我就像是不能出海捕魚的漁夫般的難熬。白天除了整理書與看書,又睡了三個小時。

昨晚一整晚都沒有跑書電話。而我,又昏睡了11個小時。

這二十天來,只有一天是有電梯的。跑得很開心,可是呢,累翻了。

6月22日後,暑假就陸續開始了。是我們二手書店界最忙的三個月份了,日子,除了打開愛書人的書櫃,跑書現場與愛書人聊書,等與坐公車,捷運與火車時看書,在一聲聲的【謝謝】度過,其他大概就是睡覺了。

很期待。(2012年6月22日)


昨天上午,一個小時左右爬完了三十趟的五層樓公寓,我等待幫忙載書的伍英先生的到來。

傍晚還有一家要跑,我得讓肝臟休息。這社區的小公園,四周的柏油路滾燙得像是沙漠地帶,沒有人穿越而到這裡來。有樟樹與榕樹,既然沒人,我就躺在一棵大樹下的長板凳下。
 
為躺下來了,看到樹冠裡其實是有鳥兒在跳躍著,以及,完全不被高樓遮掩的樹冠外的藍空與白雲。

王雷鵬詩人的詩,原載於【台灣新民報】文藝欄,1935年9月出版,月中泉翻譯,遠景出版的【森林的彼方】中說:


⋯⋯ 輪轉的價值:

人生是輪轉
輪轉是人生
有時也會
在筆記簿
塗些厭世的文章
但仰望天空吧
撥開雲霧
仍充滿著無垠希望

我是很樂觀的,可是呢,躺著看上蒼,讓人有不同的觀點。

還是沒有人,還好,雖然不雅觀,有虧公德。沒有風,我濕透的上衣居然也都乾了。(2012年6月11日)


 

九份不厭亭

。。。。。

一位同行她說過,做為一個跑書人,不敢亂說話,那是很容易犯忌的

我呢,跑書久了,逢廟必拜,見教堂必鞠躬。二手書店有二手書店神,褻瀆不得,只是祂是書上說的文昌君還是我所未知的,我就不知道了。

連著四天,除了看店,看荷花,看日出,看夕陽,真是人生,沒適合的書收,心裡想,突然有書收,我的體力可以嗎?
 
這句話,我沒說出來啊,這樣起心動念也被祂給知道了。

昨天中午,兩個小時內(愛書人是上班族,指點完她曾經的江山,就跑了,要我自個關門。她說,三點有人來看屋,我怕弄亂了她的家,所以很趕。),下架,打包,從五樓徒步扛到一樓,沒電梯,與幫忙的60歲夥伴伍英先生總共扛了五十袋(包括不適合的書)。

下午四點,在景美捷運站旁土地公廟邊吃板條當中餐。很想,把右腳翹在另一張凳子上,好讓自己像個快樂的苦力,悠哉悠哉。可是又怕一旁的土地公,看見了,會做何感想與決定?我就不敢亂來。

不能多寫了,我寧願很耗體力,不要讓淘氣的書神給看到了,戲弄我,不給我跑書的機會。這才是我最怕的。(2012年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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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份樂伯二手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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