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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醇厚師生情義。萬兩黃金一首詩-九份老街烏勢巷漢學堂雞山吟

李碩卿學者,日本時代,不僅是台灣最重要的詩人之一,也是九份老街上方烏勢巷漢學堂(私塾)的主講老師。

李碩卿的老師是宜蘭舉人李逢時詩人,李碩卿抄存了李逢時遺稿後,再交給學生李建興詩人,李建興二十年後又轉贈給宜蘭縣文獻會。

是台灣醇厚的三代師生情義。

李碩卿先生是日本時代基隆顏家(九份臺陽鑛業)顏雲年先生的記室。

九份顏家顏雲年,瑞芳李家李建興,都是台灣金礦與煤礦業鉅子。
九份鄉土文物館三連棟展廳,陳列了百年來的文物,非常驚人的豐富,質與用心,擺在世界上來看,不輸給任何一個國家的黃金博物館。
館長賴志賢老師與團隊,任何已被遺忘的文史人物,也都不疏忽。
李碩卿的展品也是其中之一。
1,
姚德昌詩人說,日本時期在九份有一些讀書人組了一個詩社,名字叫雞山吟社(奎山),社員總共有 一、二十人左右,有姚德昌、黃漁洋、陳存、郭明安、吳如玉、李碩卿等。陳存是社長。詩會是每兩個月一次,那時奎山吟社和雙溪的紹山吟社、基隆的 大同吟社合稱爲「鼎社」,常舉辦三社聯誼的詩會。但在二戰結束前不久,雞山吟社就解散了。

姚德昌還說,日本時期九份有一位漢學老師叫李碩卿,學堂的位置是在烏勢坑陳存(望遠)的家中 。 李老師人住在基隆,所以都是晚上上課,學生大約有十幾、二十人,絕大 部份都是著金( 採金致富者)的富家子弟,少部分是礦工,學生也都是成年人。上課方式 是由老師個別批點書,再自己看,教材有古文、四書、 詩經等。除了李碩卿 (1882-1944)外,在大竿林也有一個漢學堂,老師叫 吳如玉,他有一個叫胡輝煌(1993年時)的學生好 像還活著。現在「天方夜譚」的原址是以前是個漢學堂,這棟學堂是一間石頭厝。另外在九份還有兩個漢學堂。
(口述歷史與解說資料彙編/張璨文 --初版, 臺北市:文建會,民83)



蔡明通先生則說,日據時期在九份大竿林漢學堂擔任老師的吳如玉,本來組織了一個漢學研究社,後來遭到日本人干涉,吳如玉改成立雞山吟社( 奎山)吟社。奎,雞,河洛話同音。雞山取雞籠山之意),地址設在 陳存家中。陳存本來是大稻埕的中醫,後來到九份開金礦,住在烏勢坑,命名叫「讀古山莊」。

(口述歷史與解說資料彙編/張璨文 --初版, 臺北市:文建會,民83)

2,
李碩卿先生那可是日本時代很受矚目的古典文學大師。九份能有這麽一位客座教授真是不容易。


陳青松先生說,談到「李燦煌」名字,必覺有些陌生,可是一提及「李碩卿」, 那就大名鼎鼎,如雷貫耳。先生原是下居台北縣樹林鎮,於日治大正初年(1912)逐定居基隆設絳授徒,而名聞全台,其字號之多,也是一奇。先 生(1882-1944),字碩卿、石鯨,號秋麟、退嬰、璞亭,原籍福建永定,早年曾經擔任《臺灣日日新報》漢文版主筆,凡十餘載,後受聘於基隆顏家(九份顏家,九份台陽)西席,並在新興街創設「保粹書房」20 餘年,桃李滿天下。( 同上註基隆古典文學史)


李碩卿在基隆廟口奠濟宮,九份的頌德碑背面,招魂碑,等等,都看得到他的撰文。


而吳如玉的書法很被稱許。九份招魂碑就是李碩卿撰文,吳如玉書寫,再由蔣文峰先生鐫刻。

李碩卿在招魂碑說:

{黃金固貴矣,而人命尤重!惟人乃肉體,焉能與金石爭壽乎?然則因鑿山 探礦,冀得黃金而喪厥生命者,斯可哀也已...。}


吳如玉似乎有個瞰海山房。他與李建興,陳望遠,萍聚詩社.....和李碩卿等等唱和,數次使用瞰海山房這個詞。其中,與李碩卿至少往來酬唱三首。其中一首,看得出與李碩卿交情很深:


酬李石鯨先生宿瞰海山房見寄瑤韻: (吳如玉《詩報》 44期:3頁 1932-10-01)


俊逸清新白也詩。
飄然顧我契相知。
連床話到忘機處。
同是斯文一?時。

酬李石鯨先生宿瞰海山房見寄瑤韻


自信詩書最上層。
儒冠今己誤青燈。
羨君學得岐黃術。
醫國醫民壽作朋。

(詩,檢索複製自中正大學台灣漢詩數位典藏資料庫)

3,


基隆廟口內的奠濟宮。不少日本時期台灣古典文學家的題字和店家信眾的寄付者姓名。其中,李碩卿先生分別題詩與撰寫基隆奠濟宮重修碑記。日期是大正癸亥年, (1923)。

顧敏耀,薛建蓉,許惠玟等學者說李碩卿著有《東臺吟草》一卷,1964年,門人李建興(瑞三礦業,瑞三煤礦,瑞三金礦礦主)等集結其遺作,編成{李碩卿先生紀念集}。(一線斯文 ,國立台灣文學館 )

4,
李碩卿和李建興有一段讓人敬佩的愛書行為。

盧世標先生( 廣西鍾山居宜蘭) 在宜蘭文獻第二卷第二期說,李逢時字泰階,先世從福建龍溪來台,宜蘭舉人。有詩兩百多首,很有杜甫的現實主義風格,指陳時事,堪稱可以彌補歷史文獻的不足。過世後散失。 李碩卿是李逢時的學生,也是李建興的老師。李碩卿抄存了李逢時遺稿後,再交給李建興。李建興二十年後又轉贈給宜蘭縣文獻會。(353 頁)

這很不容易。這中間,經歷美軍轟炸與李建興遭到日本政府逮捕審問好幾年。腥風血雨,株連很廣,數十人不幸被刑求後死亡,瘐死獄中或是美軍轟炸台北監獄而死。李建興的紹唐文集說:1940年五月二十七日,日本全台齊下檢舉令,拘捕良民不下萬眾,這一事件被稱為((五二七思想事件))(紹唐文集(樂伯二手書店部落格,5),https://m.xuite.net/blog/lobo32xl/twblog/174219000)



基隆,瑞芳,台北當時遭受美軍轟炸很嚴重,許多文獻跟著建築物被炸而焚毀。李建興在獄中受盡折磨,僥倖未死。手抄本又能無恙,這真是難得。



李逢時的詩除了議論與紀錄時事,批評官僚與漳,泉土豪領導人,為弱勢發聲;也不少風土民情的報導。



李碩卿和李建興的善行,不只對宜蘭與臺灣很有貢獻,也是讓基隆地區的文史獲得補充。很難想像,他們若是不珍惜,或是上述人禍逃不過,那,李逢時的心血就雲煙散了。就可能只剩連橫先生臺灣詩乘所登載的四首詩。李碩卿與李建興都是日據時代基隆地區的文學家。( 188 頁,臺灣省文獻委員會)

連橫說,李逢時過世後著作遺失,是他從宜蘭朋友抄得十數首。 而盧世標先生將連橫臺灣詩乘比對李碩卿的抄本,發現這四首不在其內; 他說,此外,想必還有遺珠。



李逢時的基隆相關詩不少。其中如:

三貂

草嶺回看日已西,筍輿又通下雙溪o

三貂道上林花落,山雨初睛叫竹難。



暖暖晚眺

山郭俯春泉,徘徊夕照邊。

鳥啼雙岸树,人隔一溪煙。

草店橫樵俓,苔磯繫釣船。

得鱸思美酒,醉臥晚峰前。



雞山積雨 詩夾注:雞山俗名深澳山在淡水廳治東北九十里。 東臨大海西接貂山形如獻天之金高出雲表蓋淡水發源之祖也秋冬多雨一下兼旬 。



艋川東望一山尊,鳥路微茫發氣昏。

不道曉風吹雨過,眾峯羅列盡兒孫。



社寮漁火

詩夾注:社寮在澳門東畔居民以漁為業 魚燈蟹火縱橫水上夜景绝妙

無限漁燈風亂搖, 雞籠( 原註即基隆)夜夜是元宵o

臨流我欲投竿去, 一棹輕舟出社寮。

詩人的詩不只有畫面而且有聲音。

三貂嶺的確到現在竹雞還是很多,滿山 goou goou guan地叫; 暖暖至今還是壺穴釣魚的釣場;社寮就是和平島,海域自西野柳,東到彭佳嶼,深澳港都還是夜晚漁火通宵,常讓九份遊客以為是高速公路。



基隆山又稱為深澳山,現在很少聽說了。基隆山就在深澳港跟海濱港的邊上。簡萬火先生日據時代漢文書寫的基隆誌,李碩卿寫了序。序中說,基隆先發展的是深澳港,再來是庚( 火) 寮港,最後才是基隆港。 雞籠山(基隆山)是基準點。深澳是興化人先來,又稱為興化街。社寮(和平島) 是福州人,成立福州街。基隆諺語說,福州雞鳴基隆得聞,指的是和平島福州街而不是福建福州。全臺第一峰是雞籠主山。( 基隆誌,基隆圖書出版協會,昭和六年,簡萬火,成文出版社)

雞山應當就是基隆山。許多詩都是以雞山為題,比如奠濟宮門眉題字的許梓桑先生也有雞山驟雨的詩,1936 年李碩卿所參加的鼎社的聯吟會也是以雞山晚眺為題。( 詩報138 號,基隆古典文學史)



情感是會師承延續的。李碩卿抄寫李逢時遺稿,李建興又替老師李碩卿蒐羅編輯出書。



當時,李建興捐贈時,歡欣在詩句中:

吾師手澤記珍藏,詞赋先賢日月光o

授託義方( 義方居,李建興) 經廿載,今朝 完壁歸蘭陽( 宜蘭)。



盧世標先生說, 李建興雅誼高風,今人欽佩。( 同上註,宜蘭文獻)



是民國四十五年李建興捐給宜蘭縣文獻委員會。推估應當是民國二十五年李碩卿託付給李建興。而民國二十九年就被關進臺北刑務所。民國三十四年八月日本投降後出獄。民國三十六年是瑞芳鎮長當年發生不幸的二二八事件。( 同前註樂伯二手書店部落格)



相信委託人李碩卿會更開心的。畢竟學生李建興幫他將老師李逢時的著作交給了最適當的典藏者,宜蘭縣文獻委員會。



三浦紫苑在小說月魚中,舊書盤商之子,年僅十一歲主角瀨名垣在書房那堆準備丟棄的書山當中, 發現到了 『地獄沈思記』這本書。書脊快掉光了,封面的字不見了。據 說,這本被舊書界稱之為『獄記』的薄薄小冊子,只有一本還現存在世上, 乃大家口中的夢幻之書。那是明治時代的社會主義者,同時也是詩人的畠山花犀所寫的詩集。這本書雖然已 「經被印製成冊,但卻遭到當局阻撓不准問世,落到被燒毀的下場。據說最後印刷廠臨機一 助,趁亂偷藏了一本書,後來畠山傷心欲絕地取回後,一直小心翼翼地收藏著。這本書的發現造成很大的波瀾。然而,那是舊書店界的榮耀,主角當下很驕傲開心。 ( 唐莊文化,莫海君翻譯2008 年, 日月出版)



李建興想必也是這種心情吧?雖然身份是愛書人,但他歷經劫難最終完成使命。而書籍也沒有因為美軍轟炸,蟲蟻蛀蝕,水火無情,讓被連橫等藏書家認為消失的書再生。



國慶日,大家都希望國運昌隆之外,應當也有個人的祈願。除了一般的文史哲藝術的書,希望能看到諸如李逢時的殘缺遺稿等文獻書籍陸續出土。

6,
宜蘭文獻 宜蘭文獻第二卷第二期 :
李孝廉逢時之事略 李建時,字泰階先世自福建龍溪來臺,卜居省瑪蘭城o清咸豐十一年辛西科拔貢,同治間中式舉人,性豪奥,好吟詠,有詩一卷,古近體二百餘首,身後 散失o其門人李石鯨抄存遺稿,授與臺北李建興( 瑞芳煤金業鉅子,瑞三煤礦),民國四十五年轉贈宜蘭縣文献 會,蓋 孤本也o逢時之詩,取徑少陵,如「漳泉械鬥歌」、「協安局感懷」、「 弔烈女黃寶姑」、「三姓械關避居大湖莊」、「丙寅元日書懷」、「贈泗溪小節婦黃姑諸篇。指陳時事,足補志乘之缺,亦時史之流亞也。惟生平事蹟不詳, 頌其詩,乃知其與蘭廳王通判(名衢)友善,並為孔學政(名昭慈)幕賓,雖歷遊郡縣而不得志,歸隱講學。曾偕族弟李善春於城西枕頭山下,置棲雲別墅,遍植桃李 ,每逢春花盛開,輒邀同儕作文酒之會,以遣雅興。今枕山桃李,風景猶昔,而別墅圮矣。逢時 生於年清道光九年乙丑八月三十日,卒於光緒二年丙子四月初三日,春秋四十有八。 中華民國五十五年五月 日 廣西鍾山盧世棉謹撰。



7,
基隆市志: 李燦煌,字石鯨又字碩卿,號秋麟,幼號退嬰,先世由閩汀遷 台,居樹林鎮,壯歲移家基市,時顏雲年築環鏡樓,受聘記室 相與鼓吹風雅,才學縱橫睥睨一世,性狷介,富民族思想,設保粹書房於新興街,歷時廿載,及門弟子,多精擊缽吟,民國卅三年卒,年 六十三,著東臺吟草問世。


8,
九份老街基山街尾巴與輕便路交接口的迴轉道,內側面海的古厝,根據九份鄉土館館長(九份阿婆芋圓店老板)賴志賢老師考據,是日本時代九份古典詩人吳如玉先生的漢學堂。李碩卿等舊文學家應當常在這裡聚會。 吳如玉的詩也被毛一波先生臺北文獻叢集輯收入一首在臺北文獻詩略。日本時代,寄居九份詩人文學藝術家很多。倪蔣懷畫家,....和陳望遠先生都是。( 詳見樂伯二手書店部落)

9,
關綠茵學者說,清代旅居台灣的傑出人士還不多,藝術界的知名人物更少,而謝琯樵却是其中最值得一記的。
連雅堂(1878-1936)的「臺灣詩乘」中記載:「近代如謝琯樵、呂西村(1874-1855),皆有名藝苑,琯樵之畫, 西村之書,鄉人至今寶之。」(原註:西村、是當時號稱東南西北四名家之一,即葉東谷、陳南金、林樞北丶呂西村也)。
謝琯樵、號嬾雲。武術,兵法,篆刻,詩,書、畫都非常精湛。他的畫着墨不多,但都是超塵絕俗的,書法也氣魄雄厚。
咸豐間,謝琯樵來台灣,吳燕堂,王松,林紓,尾崎秀真(1901-1944)都給予很高的評價。( 關綠茵,110 頁,臺南文化新刊第四期,1976)

基隆詩人李碩卿有一首題謝琯樵蘭石圖( 李石鯨 ,詩報,57期:3頁 1933-04-15)說謝琯樵:

....公心石比堅。公操蘭比潔。

所以從戎時。臨難著奇節。....

( 2020 -10-24檢索複製自中正大學台灣漢詩數位典藏資料庫)

10,
李碩卿先生是日本時代基隆顏家九份臺陽鑛業顏雲年先生的記室,也是瑞芳瑞三鑛業李家李建興先生的老師。後兩者都是台灣金礦與煤礦業鉅子。

李碩卿先生有一首日月潭棹歌:

珠潭水與天池通,涵虛搖綠吹天風。

不知海拔幾千尺,盈盈一水瀦玄穹。

別開生面懸空際,天潢不與凡流同。

悠悠終古自渟蓄,不隨萬派爭朝東。

紅霞萬疊迷幽壑,疑有日月潛其中。

我來髣髴行塵外,葉舟飄入斗牛宮。

忽聞仙樂飄逸響,鈞天雅奏韻鏗鏘。

原人戞石調自古,一洗人間凡音空。

杵歌悠揚韻未已,千峰霧壓雨濛濛。

雨中似見潛蛟舞,泉流作聲鳴淙淙。

倏忽雨收雲開霽,起摩殘碑披蒙茸。

天教白鹿洩靈秘,海外桃源露幽蹤。

鹿走羊亡三百載,浮沉人世幾滄桑。

閒雲潭影自長在,山中訪古嗟興亡。

君不見,獨木舟,古物蒼然水中央,不管地老與天荒。

溯洄原始感無窮,等閒我欲頻飛渡,擬向青天騎白龍。 (簡索自https://ipoem.nmtl.gov.tw › nmtlpoem
日月潭棹歌 - 愛詩網)

10,李建興回憶錄:
余家世代業農,余方八歲,即赴外鄉牧羊,未幾雙親將余昭回,命入私塾就讀,塾師乃廖正理先生.
其後,相繼從倪師基元,李師碩卿受業,倪,李二夫子均為當是名儒,循循善誘,深得孔門心法,凡受其薰陶者,末不學業大進,前後判若兩人.惜余資質魯鈍,難稱薪傳,言之赧然.

廖正理先生的生平,還有待追查.然而,倪基元與李碩卿兩位先生,文獻上都有記載;

倪基元先生:

基隆文獻第十一期,基隆美術史,基隆市政府印行, 第四章倪蔣懷的足跡中的56頁至78頁裡說:
倪蔣懷,殖民地第一位西畫家,光緒二十一年(1895年)馬關條約讓台的前一年,倪蔣懷出生 ,
父親倪基元先生是漢學家,設私塾於平溪鄉的十分寮一帶.
平溪是基隆河上游難得一處河谷腹地比較平坦的聚落,彼時礦業未興,十分寮栽培大菁(染料)頗多利潤.
倪蔣懷比李建興小三歲,李建興得之倪基元的啟蒙.
倪蔣懷則進入瑞芳公學校,而李建興十八歲也在當地設塾授業.
1942年因與李建興同為礦界聞人被懷疑與五二七瑞芳事件有關聯,而被日本憲警逮捕.結果因提出日記,證明與此事件無涉,僅拘留一天釋回.可是日記並未全數歸還.翌年,倪蔣懷病故.

倪基元先生的公子倪蔣懷先與李建興先生還曾經共同經歷過一段驚險.李建興在兩首詩的夾著裡說:
壬子年(1912年)六月大暑天,嘗偕倪蔣懷,黃東都等三人往遊南山坪一片斷崖,高聳千尺,壁間有古洞,即蝙蝠洞也,天然深窟,洞中陰森,除泉水外,盡是蝙蝠.倪氏好油畫,畫畢,復偕看三疊水,以大暑流汗不乾,經過該下游,有清水潭窟,遂入潭沐浴,奈三人均不識水性,誤墜深潭,幾遭滅頂之災,但結果均慶生還,乃余一生歷險之二也.

李先生還說;

遊覽蝙蝠洞
危崖千尺聳天雲
蝙蝠群棲早有聞
壬子年間曾一見
如禽似獸總難分

其二
欲探古洞上危山
大暑登高汗滿顏
誤墜深潭因樂水
三人冒險慶生還

的確,可以生還那真是幸運.三疊水與蝙蝠洞?不知道指的是哪裡?這還需再探訪.而我更好奇的是,畫家倪蔣懷當天的寫生與蝙蝠是不是都還在?

李碩卿先生:
中華民國八十七年版,雨港古今詩選, 主編:陳兆康,王前, 基隆市立文化中心出版,介紹說:

李燦煌 字石鯨,又字碩卿,號秋麟,又號退嬰,先世由閩汀遷台,居樹林鎮,壯歲移家基隆市,時顏雲年築環鏡樓,受聘記室,相與鼓吹風雅,才學縱橫,睥睨一世,性狷介,富民族思想,設保粹書房於新興街,歷時二十載,及門弟子多精擊缽吟,民國三三年卒,年六十三歲,著東臺吟草問世.

李碩卿先生本身也是位詩人,他曾經寫道;

桃花浪

隱約仙源隔一方
滔滔錦浪漲斜陽
滿溪水膩流脂去
疑是阿房正曉粧

瑞芳金山即事

萬兩黃金一首詩
重輕難語俗人知
黃金耗盡詩名在
始信千秋勝一時
(民國八十三年版 台灣先賢詩文集彙刊第一輯 紹唐詩輯李建興撰 龍文出版社21頁。民國七十二年元月號 中外雜誌第191期 吳國柄著 李建興傳奇 16頁。紹唐文集 李建興著。中華民國八十七年版 雨港古今詩選 主編:陳兆康,王前 基隆市立文化中心出版。基隆文獻 十一 基隆美術史 基隆市政府印行 第四章 倪蔣懷的足跡 56頁至78頁。其餘詳見樂伯二手書店部落格)

 

九份汽車路【七番坑】公車站牌旁,2024年3月11日誕生一座九份鄉土館三連棟展廳。

涵括了金礦煤礦礦山的文學,歷史,字畫,文物,音樂,照片,雕刻…古董,以及,九份藝文家的創作。
從百年前到近代,台灣與外國都有。
收藏與展出的豐富,世界上是很少見的。
這不狂,是辦不到的。
三月十一日開館。
非常感謝館主賴志賢老師與團隊的指點,開館前幾天預先求教,學習到很多,也大開了我的眼。
非常敬佩賴先生與團隊的努力。
強烈建議大家來走走。
搭車與停車都方便。
就在七番坑九份芋圓的隔壁,非常好吃;金山寺的上方,視野非常寬廣,基隆嶼,深澳漁港,….八斗子的海面就在眼下。
這裡也是九份七番坑的坑口所在。
坑口一座小舊祠福德廟,五十公分的長與寬。對聯:福在開寶藏,德化獻黃金。這座博物館是寶藏,是十足金的黃金。
敬請書友們親自參觀。
每一品項的展物,彷彿都是說書人,敘說著九份,金瓜石,水湳洞,侯硐與世界的故事。

 

三代醇厚師生情義。萬兩黃金一首詩-九份老街烏勢巷漢學堂雞山吟

三代醇厚師生情義。萬兩黃金一首詩-九份老街烏勢巷漢學堂雞山吟

 

三代醇厚師生情義。萬兩黃金一首詩-九份老街烏勢巷漢學堂雞山吟

三代醇厚師生情義。萬兩黃金一首詩-九份老街烏勢巷漢學堂雞山吟

三代醇厚師生情義。萬兩黃金一首詩-九份老街烏勢巷漢學堂雞山吟

 

三代醇厚師生情義。萬兩黃金一首詩-九份老街烏勢巷漢學堂雞山吟

三代醇厚師生情義。萬兩黃金一首詩-九份老街烏勢巷漢學堂雞山吟

三代醇厚師生情義。萬兩黃金一首詩-九份老街烏勢巷漢學堂雞山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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