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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多年來,許多藝文人士歌詠三貂嶺山系的險峻;到如今,環繞九份的幾座山峰即便因為百年來露天挖剷而削矮了一兩百公尺,還是那麼高聳。
連下了幾天的雨。大年初五的黎明,窗外的櫻花終於傳來綠繡眼的嬉鬧。
出發,走到隔頂。沒有雲海。
六點整,登上568公尺高的小金瓜露頭。俯瞰金瓜石群山頓時顯得好親民可愛。
席德進先生(1923-1981)曾經有一幅畫名為【金瓜石山色】(1981年);蔣勳先生說:
{.....有一張畫金瓜石山我特別喜歡,他告訴我,那一天,一位朋友開了車,帶他跑了一個下午,沒有題材,心裡煩躁,正準備回家,路過金瓜石,夕陽的光線暗下來的山形,【哇!這山好兇啊!】他這樣心中一驚,下車架好畫架,四十五分鐘就畫了這張畫。}。
【這山好兇啊】是甚麼意思呢?
李賢文先生引用蔣勳先生的【生命的苦汁】一文說:
{蔣勳先生覺得畫家說這句【這山好兇啊!】,指的不是山,卻是生命本身。}
仰望著茶壺山與半平山,偶而想起【這山好兇啊!】,不免懷疑畫家讚嘆的也是這山。
我這藝文門外漢,總膚淺地認為,在所驚艷的山的面前,發出的第一聲讚嘆,瞬間滿是忘我的崇敬。
不管怎麼說,屬於數十年之前的三貂嶺地區概念之一的金瓜石與九份,四百年來曾經有那麼多詩人,學者….畫家留連或書畫過,就覺得好光彩。
李賢文先生說:
{戰後隨軍來台灣的畫家中,席德進是第一位從台灣風土人情中,汲取創作靈感的美術家。…..【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將辛棄疾看山的意境,換成席德進畫山的喜好,則席德進看山多巘險,而,青山,看席德進的一生何嘗不是巘險難測啊?}。
眼下的金瓜石,能讓席德進先生入畫。真是榮耀。(2013 年1 月樂伯二手書店)
(台灣美術中的五十座山岳;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策畫;雄獅圖書股份有限公司執行;2005年11月初版:主編:李賢文先生。)
(生命的苦汁—為祝福席德進早日康復而作〉,《雄獅美術》12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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