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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莎詩人-李莎全集-海鷗詩社】讀後筆記。李莎詩人的【煤礦夫

【李莎詩人-李莎全集-海鷗詩社】讀後筆記。李莎詩人的【煤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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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莎詩人-李莎全集-海鷗詩社】讀後筆記。李莎詩人的【煤礦夫

【李莎詩人-李莎全集-海鷗詩社】讀後筆記。李莎詩人的【煤礦夫

 

 

 

李莎詩人的【煤礦夫】:
1
頭頂著
一盞生命的天燈
以勃壯底力
發掘那深藏于黑暗
山岩中的火苗
(魔鬼似的壁峰
一次又一次的壓垮.....)
活活地把你們
同閃光的理想啊
永遠埋葬.....
2
在憂鬱的年代
在顫抖的夜.....
煤礦夫啊
搏擊於煉獄裡的戰鬥者
(正和你們一樣)
用堅強的生命的煤塊
給哭泣在
死亡邊緣的人類啊
添亮那熊熊的
自由的火焰....(頁104。李莎全集,海鷗詩社印行,策畫聯絡:秦貴修(秦嶽)詩人,封面以及圖:方向。編輯李春生,文曉村。
方向藝術家,赴木刻版畫圖在這詩的旁邊。礦工奮力地揮舞十字鎬,光從遙遠的坑口弱弱地來到挖掘地,帽子上的頭燈聚集在坑壁上,坑口有微小的台車伕推著台車。
這首詩,被收錄在李莎全集的【帶怒的歌】,卷三,一九五一年七月臺北詩木文藝社。葛賢寧詩人在【帶怒的歌】原序中說,年輕的李莎先生,詩如其人,質樸而清秀;智識份子,卻有一顆農民的心。(頁59)
這本【李莎全集】附有一封印刷信,是由李春生發出的。說,這本書是由李春生的夫人林玲女士去世前,退休金中撥出新台幣二十萬元,獨自出資印行,為了能替晚年潦倒,貧困的四叔李莎,盡最後一點心力。囑咐李春生,文曉村,周延奎,秦貴修整理出版。林玲去世前,一再交代,該書必須捐贈全國各大學以及省級圖書館。
李莎原名李仰弼。伶丁,黎閃紅,普楓,李放都是筆名。
山西垣曲,1924年出生,1994年逝世。
1942年在【陣中日報】發表第一首詩【落難的老婦人】。
同年參加軍隊,擔任少尉政工,駐陝西韓城時,完成【驪歌】一卷,該卷被選入重慶商務日報文化信託部文學類徵文並且出版。
1945年在南京,與朋友合辦【詩行列】
1948年,出版【太陽與旗】,南京正風圖書公司
1951年,帶怒的歌,臺北詩木文藝社
1952年與覃子豪合編過自立晚報【新詩周刊】
1956年,琴,臺北現代詩社
1956年之後,先後擬結成【沸騰的時代】,【心鴿】,【李莎的晚歌】,莫渝為他編的【李莎詩選】,但是都沒有出版。(序頁)
【深沉的懷念】:
鄉音是:遙遠傳來的一聲
咳嗽,驚見血絲
而擬隱忍蒼老的淚在竹報平安裡
歲暮矣,你卻浪跡別人屋簷下
(臥成雪地的月光)

洗亮你底臉,恍若從石條般灰白
飄來一張刻滿霜痕的葉子
而那北地,垂掛於冬日屋簷下的冰柱
(童年曾經撫玩的)
仍能摸出你昔日的心嗎?

哦除了心,誰能賦時光的快剪
以超越時空的剪紙
把闊別的兄弟倆的影子
剪貼成擁抱狀

甚至,把雪封的故國剪出春天來!
(中央日報副刊六十九年二月九日)(頁248)

謝冰瑩詩人的【詩人之家】的新詩,後記說:
民六七年十月二十九日應詩人李莎先生之約赴李府午餐,十點舒蘭與朱學恕先生來接,歸途中偶成短句,誌此留念。冰瑩十一月廿六日早三點記。*大海洋詩刊。(頁一四六,下)

【紀弦書簡】,紀弦詩人寫信給李莎,請教:
一,我和你相識於民國幾年
二,新詩周刊何時停刊
三,記得四十一年五月我不編了,交由你和覃子豪共同耕耘下去,設址改成中山北路一段五巷四號....
我要寫回憶錄,以上各點十分重要....
弟紀弦頓首於一九八八年三月二十三日...(頁222,下)

1963 年文曉村詩人有一首【年輕的礦工】詩:

縱然在深山荒塚之下

而對着黑暗的世界

沒有陽光,沒有白畫與黒夜

還要扮演一隻鼴鼠的角色





縱然是黑牢,是墳墓

上一代的人已經埋葬在此

需要流更多的血,更多的汗

甚至你額上那盞微亮的小燈

說不定也有熄滅的一天





你堅硬的鐵手啊,仍然緊緊地

握着電鑽,握着鋼鍬

向黑暗的世界,黑暗的牢獄

展開無情的攻擊





你是征服黑暗的戰士

創造光明的礦工啊



( 文曉村,小鎮羣像,年輕的礦工,頁48, 葡萄園季刊,葡萄園詩刊社,第三期, 民國53 年,1 月15 日)

羅門詩人在【羅門詩選】的【礦工-光之牧者】一詩中說:
推開天堂的另一扇門
沒有歌聲
光都在睡
每走一步
碰一下壁
頭不斷從岩層裡通過
光便一路醒過來
......
原來你們也是光之牧者
神父穿上黑袍
用十字架收割天堂的光
你們穿上最陰暗的土地
把山背成另一座十字架
讓手臂與樹根糾結成荊冠
骨頭與石頭碰出鐘聲
天堂的光便從你們
古銅色的臉上
反射過來
......}。(羅門詩選 羅門 洪範)


【杜容之-參觀瑞芳煤礦記(瑞芳一坑)】
1948年11月8日,杜容之先生由台灣煤礦公司的朋友周致祥先生陪同,參觀瑞芳一坑。發表了近萬字的【參觀瑞芳煤礦記】,從敘述中,推測應當是瑞芳一坑。
杜容之說,當時,共產黨正與中央軍作戰,大陸北方的煤炭,無法南運,台灣煤炭變成天之驕子。台灣的煤礦,真夠可憐,全台大小二百多座煤礦的總產量是三百多噸,還不到華北開灤煤礦的六百五十噸的一半。煤層薄,煤質差,成本高。與後來的台灣煤業與瑞芳一坑的大改善,是大不同的,民國三八年十月,他所見到的瑞芳一坑,在設備上,僅次於基隆煤礦,是全台灣排名第二的。
礦工一天工作十小時以上,待遇低,礦主因為煤價管制,經營也很困難。
杜容之這篇探坑記,深入了一萬呎底下的坑底,記錄了民國38年10月的瑞芳一坑和整體台灣煤礦的當時困難情況。以下是部分內容,一律使用原先杜容之先生的用語:

到了瑞芳鎮,下火車,不到三分鐘,來到低矮破舊的小村落(一坑仔),是礦工的住房,一排排的搭在鐵路附近,還算整齊。但是年久失修,東斜西倒,牆壁上的泥灰剝落,露出一根根乾枯的竹片(似乎是竹片夾泥牆 。竹篾仔厝),為了防寒風,有的用木板或是生鏽的洋鉛皮釘在上面。補釘似地,東一塊,西一塊。屋頂的瓦片剩下稀疏的幾張,加上洋鉛片或是木板,再用磚頭壓著,避免風吹走。
街道是泥濘狹窄的。行人稀少,上工時間,只有兩三個老婦人在門前自來水旁洗衣服。走完一百多公尺長的工礦村,就見到城牆似的厚壁,臂上有個隧道似的洞門,大約20公尺,穿過這個洞,就是瑞芳一坑的坑場。
台灣的煤礦工人,男女幼童都有。男的在坑內採煤,女的推煤車或是洗煤,幼童在煤堆中檢出石塊,或是廢土石塊中撿拾煤炭。每個礦工家庭,往往全家都在礦內工作。把他們的勞力,全部出賣給礦主。
瑞芳是靠採煤而繁榮的,瑞芳一坑是開採歷史最悠久,已經二十多年了。產量因為採煤器械缺乏,坑道太深,煤層越薄。
日治時代開採的是本層煤,煤層厚,產量高,也都開採完了。
現在產量差了日治時代的四倍多。
費用大,產量少,主持瑞芳一坑的工程師陳金海坑長說{我們只是在啃日本人留下的殘骨而已!}
陳金海,在煤礦中,工作了十七年,在瑞芳一坑也十四年了。
日治時代是該坑的工程系長。
光復後,日本工程師遣送歸國,陳金海就被提拔為坑長。
陳金海派他的得力助手,副工程師曾阿從先生,陪同參觀。
曾阿從明朗,天真直爽,好客,健談。他是工務股長,13年資歷了。
先從坑外開始參觀。坑外的坑口天車是三百馬力的。
兩組電動機以及軸輪,兩座同時運作,兩條鋼索掉兩列煤車。只是,市面上缺乏零件補配,只好拆了一組,來整補另一組地維持開工。器材補充太困難了。
在台灣煤礦中,設備最好的是基隆煤礦,再來就是瑞芳一坑了。
洗煤房(檯子腳)不遠,就是堆石塊的小山(坑內廢土石捨土堆)。正有許多小孩在撿拾留落下來的煤塊,據說幸運的孩子,有時一天可以撿到二三十斤,可以值得幾個錢。這是礦工兒女的職業。
回到辦公室。職員準備好一副礦工衣服。灰黑色,褲腳和袖口都很窄,類似日本的國民服。穿上後,再換成礦內的膠鞋,腰間用皮帶裹了兩個電池,頭˙上戴了一個日本式的帽子、不過帽前有一個小電燈,閃閃發亮,是由腰間電池所提供的。
地面上坐天車到第一層要十分鐘,第一層內再換天車,又十分鐘到第二層,再換兩次天車才抵達底層。已經是在海面下一萬英呎了。
坐在最後一節台車。天車走得非常快,一陣風似的往下游去,因風侵襲,好像是走著無窮的黃泉路。
第一層有礦工休息室,坑壁上挖個洞,搭成一間小房,坑壁上放一排木板,可以椅坐。
地下第一層,載走到一轉彎處,有個兩百四匹馬力的電動機。
再向下去,設備比第一層差,又低又狹,一不小心就碰到頭,第三層又比第一層差。第二層有辦公室,有一個職員在辦公。
第二層氣流關係,風很大,寒風瑟瑟。但是曾副工程師,卻脫掉衣服,連衛生衣也是。同時也要求我這樣做。
到了第三層,走到第四層。
黑沉沉坑道,低矮,常碰到頭,很擔心將頭燈打破。
但是不能過份留心頭部,腳下的路更是麻煩。泥濘的斜路,汙水潭,鐵軌,鐵索,坑木,煤,石塊.....,東一堆,西一堆,讓人走路跌跌撞撞,而且要彎腰走路,氣溫增高,汗流浹背。
這裡的礦工,不像上層還有個人樣。
不論男女都赤著身體工作,男的一絲不掛,像澡堂洗澡一般,女的只穿著一條短褲,上身穿著一件薄薄的短衫,有的只在胸部紮一塊布就算了。燜熱的坑內,緊張的工作,甚麼禮儀的東西,早已顧不到了。
走了十分鐘,一列台車,正由女工推來。
坑道的盡頭了,幾輛空台車,十幾個工人,彎著腰,揹著一簍簍的煤倒進台車裡。
再走幾步,一條高約三呎的橫闊支坑道(卡大,採煤作業場),十多個礦工,蹲在低矮坑道中,揮動著鶴嘴鋤。
礦工們的動作很遲緩,這是和地下生活有密切的關係的。
生活在萬呎的地下,又燜熱,見不到日光,工作時間漫長。
平均每個人要工作十小時以上,對礦工的健康,是個極大的損害。
礦工的生活,可以說困苦得很。
以產煤的數量來計算工資的。
年老的礦工,努力不夠了,煤掘得少,工資也就低微了。
平均一個年輕力壯的礦工,每天可以掘兩台車的煤,每天工資僅有兩三千元(台旅月刊創刊號是隔年二月十日發行的,售價台幣四千元,三月,第二期六千元)。
生活程度高漲的時期內,這區區兩,三千元,能維持生活嗎?
況且,每個月只能工作二十到二十四天,其餘日子必須休息,在日光中生活,調劑身心,恢復精神。休息的日子是沒有薪資的。
在礦內工作,對人類的生命,是個殘酷的損害。不管你鋼筋鐵骨的好漢,做了五六年礦工,已經折磨得委靡不振了。必須調換工作,才能恢復健康,否則,很快就會把生命健康葬送在這黑沉沉的坑內。
礦方也想把礦工的薪資調升,好讓礦工安心工作。可是煤價在政府管制下,漲不起來,礦方的收支不平衡影響了工資的調整。
於是,很多坑內礦工不願在坑內工作,轉行作販米舊貨。收入比礦工多,而且收入豐厚。
步行和搭天車道了第一層候車休息室。
曾副工程師是個號發問的人,不斷詢問內地採煤情況。
我說,我國山西的煤,若是盡量開採,足夠全中國五百年的消費。他欣喜若狂,立即問,現在開採得怎樣?
這讓我很難答覆,有甚麼好說的呢?
他又說:{我們為了忠心報國,要極力增加煤碳產量,使祖國建設順利進行,以答謝光復台灣的恩典。並且等到國內不打仗了,我們還到國內去開採豐厚的煤礦。}
曾副工程師對內地的一切,有單純的愛,天真的夢,美化了一切,他還沒看到醜陋的一面。
我很抱歉在他面前隱瞞了一些話語,以免驚擾他的夢,使他感到失望。
礦工中間有人唱起染有憂鬱感的台灣歌曲,低沉的盪漾在幾千呎地下,苦澀,陡盪,大家都沉默了,聽他繼續地唱,像一條不知名的爬蟲爬在心裡。
約二十分鐘,台車來了,礦工們一擁而上。大家都搭在車外的接連處,手拉著車樞,怕上升時跌下來。
估計在坑中停留了三個小時,周先生已經在坑口等待多時了。
(台旅月刊第一卷創刊號。民國38年2月10日。台灣旅行社股份有限公司。

江文也作家詩人,1934( 24歲) 開始投入音樂創作實踐。
在日本創作或出版的作品,署名用“Bunya Koh"。
這是以 “江文也“的漢文姓名的日語語音,用拉丁字母拼寫出,按西方習慣書寫而成的。
4月 創作琴曲《台灣舞曲》(作品一)。
6月完成管弦樂曲《台灣舞曲》(同為作品一)。
日後以此成名之作進入國際樂壇。
8月參加東京“台灣同鄉會”主辦的“鄉土訪問音樂團,返回故鄉台灣,在台北、新竹、台中、台南等地巡迴演 出,擔任獨唱節目,並收集了民歌。這次活動對以後的創作有着深遠的影響。
同月完成詩作,用日文寫在管弦樂曲《台灣舞曲》總譜扉頁上:
我在此看見極其莊嚴的樓閣,
我在此看見極華麗的殿堂,
我也看到被深山密林環繞着的祖廟
和古代的演技場。
但這些都已消失淨盡,
它已化作精靈,
融於冥冥的太空。
神與人之子的寵愛集於一身的精華
也 如海市蜃樓,
隱隱浮現幽暗之中。
啊!我在這退潮的海邊上,
只看見殘留下來的兩三片水沫泡影…。
(金繼文譯) (頁33,民族音樂研 究第三,江文也 研討會論文集,劉靖之 主編,香港大學亞洲研究中心,香港民族音樂學會)

故鄉總是最美的。
覃子豪先生翻譯的法國詩人的詩。
流浪漢:
回憶是多麼甜蜜,
我回憶誕生我的快樂的地方!
姊姊啊,法蘭西的日子
是美的
啊!常使我愛戀的,
是我的 故鄉!
它使你回憶我們的母親
坐在使我們溫暖的爐邊
我們擁擠的投入父親快樂的胸前,
我親愛的, 吻着他蒼蒼的白髮
感覺甜蜜!
姊姊啊,你要再回憶
古堡是浴着金色的陽光,
拳芮,那是多麼 古老的塔,
那兒,那一天有
大礮鳴放?
你回憶靜靜的湖面
湖上掠過燕子的翅膀,
風吹動了靜靜的
蘆葦
最美的是水波上的
斜陽。

!它能還給我的海倫
還給我的山巒,大的橡樹?
它們使我回憶那些時光
我很痛苦!
啊!常使我愛戀的,是我的 故鄉!
(沙多蒲里昂(Francois René, Vicomte de Chateaubriand, 17681848 法國人。覃子豪全集3, 27 頁)

2024年2月25日星期日。台北市南港區收購二手書舊書長輩書學術書藝術書。【李莎詩人-李莎全集-海鷗詩社】讀後筆記。非常感謝愛書人讓書

 【李莎詩人-李莎全集-海鷗詩社】讀後筆記。李莎詩人的【煤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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