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東糖廠
台東民居
台東月型遺跡
台東古厝
台東草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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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一位酷愛山與海的同學走了
走之前他期盼能到台北西華飯店出席20週年的同學會
最終他還是沒能參加
怕他難過
騎著8年的五十cc的摩托車
早上十一點出發
下午四點抵達
同學會當天往返台北花蓮慈濟醫院
陪他回憶學校時代的種種
台東的錦川剛好要到台北開會，他就直接參加台北同學會。
開懷地點點頭
不理會我的勸阻
費力地拔掉痰管
也向我說起錦川與趙公兩位死黨帶來的同學消息
為班上傑出的律師,法官,學者,公務員...的表現而得意
卻也請求我連絡失意的同學到他台東建和山上躲一躲
興奮之餘非常訝異
因為這是半年來
頭一回不是以書寫方式交談
也因為這樣
一時口無遮攔
說起花蓮立霧溪口開了一排排艷紅的鳳凰花
睜大了眼
擔憂地問我書攤的生意沒起色嗎
又捨不得買火車票了
生活怎麼過呢
一陣寧靜後
看了一看床頭
已經是下午五點的鬧鐘
颤顫地從枕頭下的紅包袋
抽出一半的百元紅鈔
要我明天別擺攤
留在花蓮陪陪他
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因為那已經皺了的紅包袋
是他病倒後我送給他的
他說剩下的錢
等他出院了
一起到山上煮一鍋香香的火鍋
為家裡的狗王可樂與三十幾隻流浪狗補一補
拒絕那一半的紅包
因為很幸運
一路上天候不佳
本來就不適合作生意
而明天是周日
氣象報得是大晴天
我捨不得
還是回台北賣書的好
又一陣子的沉默
眼框紅紅地笑著說
那趕快走
天黑上蘇花公路很不方便
接著就勉力地起床
這時我才發現幾次電療化療後
已是瘦得風吹就倒的身形
一張床的距離
花了十餘分鐘
很難想像那是178公分高
輪廓鮮明有八分之一泰雅族血統
總是讓老少女生經過必定回頭一望的昔日挺拔男子
我說不出道別的話
不讓我攙扶
拖著蹣跚搖晃的步伐
送我到病房門口
雙手攀著門柱只是默默地望著我
六點多經過立霧溪時
鳳凰花已籠罩于傾盆大雨中
慈濟醫院的護士奉命打手機問我到哪裡了
再打來是八點三十分出了蘇花公路
最後是十一點我抵達福隆的隧道旁
這回是他親自打的
原來宜蘭那一段雷電交作
壓根沒聽到鈴響
誤了幾通電話
他語音不清地慌張問我沒事吧
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他交談
完全沒設想到
過幾天就去世了
這也是八年來我遭遇天災以來
惟一參加過的同學會
台東糖廠
台東海岸
台東斑鳩山區的小葉欖仁
台東山區桑果上的鍬型蟲
台東的梅果園
台東市區日式建築
台東中華會館台東會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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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bo于九份樂伯二手書店2007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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