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極度孤獨的詩魂-基隆周金波作家。【民俗臺灣。昭和十七年十月五

極度孤獨的詩魂-基隆周金波作家。【民俗臺灣。昭和十七年十月五

 

周金波在【民俗臺灣。昭和十七年十月五日,第二卷第十號,通卷第十六號】發表了【停仔腳】,【眠床】,【後尾】的介紹文章。
周金波是基隆人,1944年與呂赫若,濱田隼雄,,楊逵,張文環,高山凡石(陳火泉),.....楊雲萍等等,被選為【派遣作家】之一。
周金波是負責【臺南州下斗六國民道場】。
平地很少的基隆的作家,對雲林斗六的印象好極了。
他說:
{.....仔細想想,斗六好像是個貪心的小鎮;這裡的國民道場選分男
子部女子部,連附屬的健民道場都有。大山郡囑託用手指數著說,
其他還有青年學校、青年練成所等等。
雖然是暫時性的,但是街上總有什麼銀行的辦事處在這裡管
業。連華僑公會都有一人分部設置在這個地方,竟然也有家政女學
校的分校。竹林裡,藏書家的書堆積如山•眞是個令人驚訝的小鎭。
還有一點,這個跟基隆狹小的地方,最讓我驚訝和羨慕的莫過
於公園的運動場了。運動場裡有觀眾席,聽說以前觀眾席上面有屋
頂,我來的者個季節,每當起風時,蓮霧就會咚咚的掉到屋頂上。
無論如何,對這個小鎮來說都太奢華了,我眞是羨慕極了。....}
(頁494,原刊《臺灣文藝》1:1944 年 8 月 13 。黃英哲。關於派遣作家。作者:《臺灣文藝》编輯部(臺灣文學奉公會)。譯者:邱香凝 校譯:涂翠花)
亭子腳對基隆來說是必須的,街道不寬,雨又多。周金波詳細說出亭仔腳的功用,可能是比其他縣市出身的作家,有更深一層的情感吧?
陳秀喜作家的雨港:
{老者說:{十多年來雨水最多無奈}
庭前香色無蹤影 死亡
後院滿階青苔 長生
船笛被遺棄在雨中 哀鳴
困居斗室嗅那發霉的滋味 無詩意
流浪者的吉他夾著雨聲琴韻 問我如何度日
雨淅瀝低喚已一百五十多天
我說:{一整個雨港該擲到底換個晴天}
(陳秀喜全集。新竹市政府)
這幾年,基隆的氣候,彷彿也跟著歲月的流轉,晴天多於雨天了,很難體會,一百五十多天的雨是甚麼時代的故事。
1943年,寶泉坊隆一評論周金波的【鄉愁】說:
{周金波的〈鄉愁》是一只散發幽光的靈魂,一只極度孤獨的詩魂。可惜他的國語(日語)也太蹩脚了一點。他是一個能凝視人類心底的赤
子之願望的作家,同時也是一個能存活於地獄般體驗的作家。}
周金波的日語,也曾被辻義男批評文字拙劣。
同樣是1943年的10月17日,在昭和煤礦召開的【關於徵兵制】座談會上,周金波說:
{.....從前,本島的青年們甚至不會認眞思索這個事關緊要的國語問題,而現在的我們就是這麼認眞。像以往年輕人那種「反正我們是本島人,國語說的不好又有什麼關係」的念頭,實在大要不得了。」}
每個作家有每個時代的長成背景。
比如說,【灣生】目前似乎是個浪漫名詞,早期的同時代人可能未必這麼想。
周金波,發表於1941年6月22日【文藝台灣】的{灣生與灣製},開頭就說:有句話叫做灣生,指的是出生於台灣的第二代內地人(日本人)。它決不是一句光榮的話。{周金波全集。前衛)
周金波的日語被兩位評論家嫌,但是,對他的作品有一份尊敬,這比文筆好的作品,更是不容易,品質比文字包裝強。
辻義男說:
{貫穿周金波作品的,是「狂熱」,有時甚且狂飆到撕裂地步的
「狂熱」。貫穿周氏文學精神的「狂熱」,也正因爲狂熱之故,而產
生了許多問題。有時會因此而失去了好整以暇的寫實功夫,或因而
不夠「目中無人」,使得作品的藝術氣息失色不少。
周氏作品的缺點,像是文字拙劣、缺乏風韻,過度誇張等等,都源自於他的「狂熱」。
然而,也正因為他是如此悲壯而高貴地在「狂熱」之中掙扎
呻吟,使得其他作家不求長進,脫離現實的毛病更爲凸顯。....。
這就是周金波凄美的人生行腳。他隨著《口腔癌〉
〈志顧兵〉、〈尺的誕生〉以及〈忠實讀者的來信》,以素樸的熟情與自我反省,一步一腳印的走來,最終抵達的,卻是〈鄉愁〉中的夜奔。
如果是昔日的周金波,大概會因爲其過度的狂熟而失去觀察自
己周遭事物的冷靜吧,但直到《鄉愁〉中的夜奔場景,他才總算眞
正開啟了作家之眼。
這種開悟,始於(忠實讀者的來信》的摸素,
而逐漸完成於〈鄉愁)•「恐怕再也回不去了吧」-這不是周金
波對人生絕望,歸鄉路迢迢的絕望,其實正引導他一條應該走的路
徑,那麼,周氏終將何所依歸呢?無疑的,是繼續走上一條更為坎
何險峻的佈滿荊辣的暗夜之路,走出傑出作家必經的荊辣人生。周
金波呀,切勿心怯不前,因爲除此之外,再沒有磨練作家之道了。}

【民俗臺灣。昭和十七年十月五日,第二卷第十號,通卷第十六號】:封面:立石鐵臣版畫。西村高兄卷頭語。田井輝雄〈雞肋集〉、廖漢臣〈臺南の俚諺〉、中山ちゑ〈齒に關する俗習〉、朱鋒〈臺南年中行事記〉、潮地悅三郎〈淨符について〉、茅野正名〈高砂族のキセル〉、吳槐〈新舊年末年始行事考〉,黃連發〈歌謠より〉、楊雲萍〈陳三五娘など〉、平坂恭介〈人魚雜記〉、金關丈夫〈海口の散步〉、周金波〈停仔腳と其它〉、楊逵〈土地公〉,松山虔三攝影專欄「花」,金關丈夫:花藍、立石鐵臣「臺灣民俗圖繪」、宮本延人,國分直一書評三種、民俗採訪二則。

基隆市到府收購二手書長輩書舊書藝術書老書學術書老畫冊。【】讀後筆記。非常感謝臉書好友愛書人

1,
{周金波的〈鄉愁》是一只散發幽光的靈魂,一只極度孤獨的詩魂。可惜他的國語也太蹩脚了一點。他是一個能凝視人類心底的床
子之願望的作家,同時也是一個能存活於地獄般體驗的作家。}
「文藝時評
以〈文藝臺灣〉四月號為中心•189
以《文藝臺灣》
四月號爲中心」
作者:寶泉坊隆一
譯者:吳豪人 校譯:涂翠花。原刊《臺灣公論》8:6•1943年6月1日。黃英哲校訂)

2,

{貫穿周金波作品的,是「狂熱」,有時甚且狂飆到撕裂地步的
「狂熱」。貫穿周氏文學精神的「狂熱」,也正因爲狂熱之故,而產
生了許多問題。有時會因此而失去了好整以暇的寫實功夫,或因而
不夠「目中無人」,使得作品的藝術氣息失色不少。周氏作品的缺
點,像是文字拙劣、缺乏風韻,過度誇張等等,都源自於他的「狂
熱」。然而,也正因為他是如此悲壯而高貴地在「狂熱」之中掙扎
呻吟,使得其他作家不求長進,脫離現實的毛病更爲凸顯。}

{「他從睡夢中醒來,但仍懶在床上。一邊神遊於新榻榻米所飄散的氣味中
,一邊回想著留學東京的往事。」
這是〈口腔癌》起首的一段,『一邊神遊於新榻榻米所飄散的
氧味•…」遣可不是普通的感覺。這段起首的文字乍見之下流暢而
無奇,其實骨子裡的「狂熱」週非尋常,在本島人作家的作品裡十
分罕見。}

3,
{「没有比火車氣喘如牛的爬坡鏡頭,更能令人感受到機械文明的無常了。」
這是他在〈鄉愁〉的起首,也是他宣洩 「狂熱」的惡例之一,
值得注意。「狂熱」如果能在訴諸文宇之前被吸收,就能化成美麗
的沈澱,而感動讀者。可是若以如此露骨的修辭表達,就庸俗得命
人不敢領教了。不知是否我想的太多,我總覺得周金波始終搖擺在這爾種境界之間。}

{《志願兵〉則有過份拘泥於抽象理論之弊,以及不夠精雕細琢,導致作品流於通俗。從東京回臺的「義弟」、義弟的好友「高進六」
以及介於其間的「我」,這三個不同典型的角色;雖然描繪得活靈活現,透過這三個人物,也可一窺時代的氣氛。但義弟和高進六之間的爭論,過於抽象,使得讀者看不出來高進六有何必然性,非自願從軍不可。而受到高進六的刺激而覺醒的義弟的態度,也缺乏說
服力。最重要的「我」,則態度不明。我猜這是因爲作者急於描寫此一題材,卻來不及好好進行一番藝術上的消化所致。然而,作品雖有如此瑕疵,但在文末最後的一段精彩文字中,表現出作者的觀
察在「狂熱」上增加了 「犀利」,使全篇不致於失敗得不可挽救:

樓梯大狹窄了,無法兩人並行。所以我跟在他的背後。他的個子很高,把光線擋住了。我只好循著陰影遮不
到的光亮處,拾級而上。
像這樣,緩緩登樓,才覺得樓梯也還蠻長的呢。」

最後一句話,精彩之至。}

{就此意味而言,〈尺的誕生〉處於尚末成熟的作品,但〈忠實
讀者的來信〉就顯現出作者長足的進步了。本作是周氏「狂熱」特
質表現得最爲優美鮮活的作品,證明周金波已有足夠資格躋身名家
之林。我讀這篇作品時,不禁聯想到杜斯妥也夫斯基的《窮人》與
果戈里的《外套》。當然周金波描寫的,既不是 《窮野人》,
般的聖潔
愛情,也並非《外套》中的悲慘人閒之苦。《忠實讀者的來信〉描
寫的,純粹是一個本島青年如何致力於與日本完全融合,及因此而
產生的民族認同的苦悶。但流貫在底下的作家狂熱,卻使我作此聯
想:周氏在本文中徹底發揮其「狂熱」特質,雖是一封封以求救爲
目的書信,卻成功地散發出藝術的氣息。尤其是在第五封信中:
「喂,你這樣怎麼行呢?老是做錯。唤!這份報告書的每個
數據,全部都錯漏了一個位數嘛!….」}

{這就是周金波凄美的人生行腳。他隨著《口腔癌〉
〈志顧兵〉、〈尺的誕生〉以及〈忠實讀者的來信》,以素樸的熟情與自我反省,一步一腳印的走來,最終抵達的,卻是〈鄉愁〉中的夜奔。如果是昔日的周金波,大概會因爲其過度的狂熟而失去觀繁自
己周遭事物的冷靜吧,但直到《鄉愁〉中的夜奔場景,他才總算眞
正開啟了作家之眼。這種開悟,始於(忠實讀者的來信》的摸素,
而逐漸完成於〈鄉愁)•「恐怕再也回不去了吧」一一這不是周金
波對人生絕望,歸鄉路迢迢的絕望,其實正引導他一條應該走的路
徑,那麼,周氏終將何所依歸呢?無疑的,是繼續走上一條更為坎
何險峻的佈滿荊辣的暗夜之路,走出傑出作家必經的荊辣人生。周
金波呀,切勿心怯不前,因爲除此之外,再沒有磨練作家之道了。
(原刊《臺灣公論》8:7,1943年7月1日
黃英哲校訂。頁(202,日治時期臺灣文藝評論集(雜誌篇)第四冊。周金波論-
以其一系列的作品爲中心。作者:辻義男。譯者:吳豪人校譯:涂翠花。)

4,陳火泉:
「再回過頭來談我自己的問題,還是那句老話-
國語能力的間題。我們寫文章,遣詞造句都必須再三推敲:可是實際與人對話的時候,我總是說的不夠正確,這簡直使我有切身的感受。說幾句令人不愉快的話,假如把《道》
視爲心境小說,那可遠遠不及志賀直哉或斯湯達爾;如果視為風土小就,也完全不能望武田麟太郎或巴爾札克的項背。我心裡有數,不是自謙之詞儘管如此,不
寫或不願意寫這類作品,就表示這其中有什麼因素嗎?路,只有一
條。我想這並非形式的問題,而是精神的問題。即使不是好作品也
要寫,這就是我的本意。」
周:「陳兄對於國語能力的反省,似平有些過火。不過,這恐怕
也是我們聞所末聞的,本島人的告白。我們應該可以認爲這種「過
度反省」的現象本身,切實的反映了這個時代。如此的反省,正是
能夠促使當代的本島青年奮發向上的原動力。從前,本島的青年們
甚至不會認眞思索這個事關緊要的國語問題,而現在的我們就是這
麼認眞。像以往年輕人那種「反正我們是本島人,國語說的不好又
有什麼關係」的念頭,實在大要不得了。」
(頁20•日治時期臺灣文藝評論集(雜誌篇)第四冊。關於徵兵制
作者:長崎洁、周金波、陳火象、神川清
譯者:吳豪人校譯:凃翠花
。10月17日於昭和煤礦。原刊《文藝臺灣》7:1
1943 4年12 月1日。
黃英哲校訂)

 

極度孤獨的詩魂-基隆周金波作家。【民俗臺灣。昭和十七年十月五

極度孤獨的詩魂-基隆周金波作家。【民俗臺灣。昭和十七年十月五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樂伯二手書店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