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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走進了藝文家的作品裡,可以說是現成的煤礦電影場景。猶如余光中翻譯的梵谷傳,....陳映真小說的再現。礦工和職員宿舍,礦業設施,坑口,排水圓拱渠道等等都是紅磚,石磚,混泥土起造,典雅精緻。礦工宿舍雖然一如台灣其他礦寮,室內是三到五坪擠一家人,然而是水泥鋼筋屋頂而不是油毛氈,鋁片,,瓦片,鐵片的屋頂,颱風或是豪雨季節就沒那麼可怕了。
順和橋,順和路557號再三百公尺抵達順和煤礦第一建築群。三大棟建築,分別是一落平房和兩落二樓起,都是很長的一排。到第二建築群約五百公尺,也是與第一落類似的房舍。這兩大建築權之間還有其他獨立的建物。
礦區最重要的精神支柱~順和煤礦土地公廟就在第一落的左側小丘上。祂俯瞰著第二落建築和順和煤礦坑口。坑口就在第二落建築緊鄰的右側。小溪從左側流經直往順和橋。礦區建築全擠在這寬不到五十公尺的溪谷裡,山之外是山。
煤礦本身就是危險的同義詞,緊張讓人喘不過氣的高壓,幾百人與煤礦設施卻都跟蜜蜂一樣擠在狹小的蜂窩裡。礦工與職員們有辦法不被打擾而好好地睡覺嗎?一班制還是日夜不停的三班制?即便不是後者,通常,夜晚還是會有掘進工,坑道內抽水工,保安,炸藥工等等依賴坑口的天車上上下下,不會吵嗎?
張楨作家在{山火}小說中說:
{山與山交臂,相互追逐的疊至天邊,由眾山拱護,依偎在北部偏遠山區的一座小村莊,開始有朦朧的炊煙在山嶺裏穿梭。
村莊前不遠的山溝下,是座鐵灰的洗煤工廠。礦坑則零星散佈在山腰各處,用 斑斑駁駁的台車鐵軌連結至洗煤工廠。煮炊的女人在夕靄下溫紅著臉,興奮卻不表 露的忙碌著。一個纏過腳的老嫗跟蹌地追罵她的孫兒,礦工則扛著烏黑疲憊的身軀, 從堆滿黑煤的台車上蹤下,有的打算到村裏唯一的販仔店提瓶米酒,.....。}
蕭乾作家民國24 年9 月13 日天津的{道旁}小說:
{天天矗立在我面前的不再是摩天大樓了,却是比那個更巍峨的礦山。我是住在座山坳裏,門前便是縱橫細窄的鐵軌,上面日夜狂奔着運煤車。雖然是躺在張極其難得的鐵床上,我却不曾安寧地睡過夜。我像進了一個古怪偏僻的國度,比非洲莽叢都還奇異。他們的臉似是炭塊製成的,上面滴着液體的黑珠。他們終日瞪着猙獰的眼, 總像是天將墜下來那麼緊張。很少聽到他們說一句安穩的話。
....第一次我 偕工頭下井的經驗只有乍入地獄的恐怖可以形容我那時的心情。在黑洞陰森的地獄裏,人的頭頂上各伸着一盞如鶴頸的油燈。一輛輛的煤車在鐵軌上滾着,隆隆地震響。那些被巴比塞稱爲「馬」 的拉煤車者是用嚇人的聲音嚷着,曳着一輛輛堆滿煤塊的鐵車。
....朋友們說我臉色黝黑,但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人能把自己染得比一個礦工更黑的了。我似乎還留戀那些缺乏人性的粗黑的臉,因爲那是十足誠實的語言。}
兩位作家可能是指礦工在坑內或是剛出坑後盥洗前的煤黑吧?一般來說,台灣的坑內礦工,除了斯文,他們洗淨後,比常人還要蒼白。
順和橋橋護欄和順和煤礦坑口牌匾落款人是黃杰上將。他是很適合在煤礦礦區題字的。或許他有一份情感或是感慨在煤礦。倒不是身為台灣省主席的關係。民國38年12月率領隊伍轉進越南時,在富國島之前的收容地就是煤礦礦區。為什麼不說駐紮呢?已經將械彈交出給法國,等待接回台灣。黃杰將軍的海外羈情留越國軍紀實說:
{宮門位於南海之濱,是煤礦區的一個小市鎮,越南北部的產煤量,名聞遠東,這小市鎮便是煤斤外運的基點。此地也有華僑,大都經營商業。宮門碼頭,設備完善,萬噸以上的巨輪,可以進出自如。隊,分別向這兩個地方集中,我則被指定留駐宮門。
蒙陽三面環山,一面臨海,係屬低窪盆地,原來也是煤區,建有房屋。二次世界大戰時,被盟軍 的飛機全部炸燬,採煤的重心移至附近的鴻基與錦普,此地逐無人重視,荒煙蔓草之中,盡是一些殘 磚破瓦,顯得蒼涼滿目,第一兵團所屬各部隊卽被法方指定集中在此。
部隊到達蒙陽之後,卽逢越北的雨季,雲雨連綿,半月不開,兩萬多人不分男女老幼,都擁塞在 這塊狹窄的廢墟上,接受殘酷的煎熬,大家比肩接踵,利用僅存的被單麻袋和一些竹枝野草,支架小 棚,聊以遮蔽風雨....}
順和煤礦收坑後的宿舍經歷過了三十六年結構依然完好。此時在草莽間看來還是有些淒涼,水蛭還不少,蟲,蛙,鳥鳴很熱鬧,小徑枯木上居然有褐靈芝,礦工宿舍有蟻獅,就更別說草樹繁密了。很難想黃杰將軍兩萬人沒得住的廢墟上是怎麼熬過來的。
或許,順和煤礦礦工與職員宿舍也代表經營人的決心,獲利預期與善心吧?
順和煤礦的順和煤礦股份有限公司,臺灣鑛業史說:
{礦址:桃園縣大溪鎮三層地方。
礦區號碼:礦業字第五四、二三一九號,臺濟採字第一七二八、二四三四號。
礦區面積三二九公頃。
礦權人:臺陽礦業股份有限公司。
經營人:順和煤礦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杜伯英。
民國四十九年九月與臺陽礦業公司訂約企業,民國五十年 一月成立順和煤礦股份有限公司,民國五十年五月着煤開始生產。
降煤:礦場至中壢車站二〇公里使用卡車。
民國五十三年生產量三五、四七七公噸。}
大溪煤礦誌詳細說明了順和煤礦的沿革等等。書上說:
{民國75年8月左斜坑逢到舊坑水而被迫收坑,至此全部結束,開坑至 收坑共營運26年7個月。}
臺灣鑛業史說,杜柏英先生至少擁有:順和煤礦股份有限公司,調和煤礦。勝和煤礦。曾經擔任幾屆各項台灣礦業組的理監事。而他的爸爸杜潭中先生在{日據時代煤礦經營者}項下被記載說:{日據時代經營煤礦業甚早。}
民國42 年,{中華民國人士錄}說:
{杜伯英 三十二歲,臺灣省基隆市人,日本東京興亞工學院採礦科畢業,曾任基隆煤礦技 術員四年・嗣復自行開礦,設立調和煤礦,任 總經理被選任臺灣區煤業同業公會監事二年, 理事三年,迄今仍任該會理事。爲人忠實誠篤,仗義好施。協助地方社會事業,頗具聲望。}
2022年5月23日桃園市大溪區到府收購二手書舊書學術書長輩書。鞠躬告別愛書人後,趁著空檔來到頭寮福安煤礦和三層順和煤礦。在第一建築區找尋了半個小時,沒找到坑口。雨逐漸大了。折返,下次趁著到府收書再來。整個礦區空無一人。到了順和路577號,見到一位年輕人從礦區另一側沿溪小徑歸來。三十歲,日本時代坑道,金礦,煤礦坑口的專家,本身是生物學系畢業,曾經奉派德國與泰國。他很熱心,領我從第一建築群左側與順和煤礦福德祠之間,已無路痕的草莽間前進到第二建築群和坑口。承蒙他信賴,我們互留了line。好感謝他。褐靈芝與蟻獅就是他指點,而且教導我它們的特色與在大自然中的角色。
非常感謝愛書人與這位年輕朋友。同月日,樂伯於樂伯二手書店。
附註:
1:
蕭乾。民國24 年9 月13 日天津。道旁;
這中間,有一個時期局裏派我到六十里外的礦山去調查工人生活狀況。這是我任事後第一次 的外差。在那裏,我過着極爲異樣的生活。天天矗立在我面前的不再是摩天大樓了,却是比那個 更巍峨的礦山。我是住在座山坳裏,門前便是縱橫細窄的鐵軌,上面日夜狂奔着運煤車。雖然 是躺在張極其難得的鐵床上,我却不曾安寧地睡過夜。我像進了一個古怪偏僻的國度,比非 洲莽叢都還奇異。他們的臉似是炭塊製成的,上面滴着液體的黑珠。他們終日瞪着猙獰的眼, 總像是天將墜下來那麼緊張。很少聽到他們說一句安穩的話。不緘口沉默,他們就大聲嚷叫着。 爲我們所習慣的文明就從未吹到這裏,他們似乎把靈魂與禮貌一併遺失在漆黑的礦井裏了。在我 初到的那晚,我始終沒闔上眼。我總擔心門口會鑽進一張尬尷黑臉。出入礦務局的人是繫着那麼 潔白的硬領,說着那樣恭遜的商業用語,誰想礦局的生產者是這樣迥乎不同的動物呢!
我們礦局一共有五個井口,可是實際開採的只有四個,另一個被封了口,休息著。第一次我 偕工頭下井的經驗只有乍入地獄的恐怖可以形容我那時的心情。在黑洞陰森的地獄裏,人的頭頂上各伸着一盞如鶴頸的油燈。一輛輛的煤車在鐵軌上滾着,隆隆地震響。那些被巴比塞稱爲「馬」 的拉煤車者是用嚇人的聲音嚷着,曳着一輛輛堆滿煤塊的鐵車。工錢既是按着車數計算,他們只 拼命地喊着向前拖,直到工頭手裏的電筒一愰,並隨口罵了一句,爲首的才緩慢下來,嘴裏嚷着 難懂的話。
我們是按着一張藍地白線的地圖走着。工頭每過拐角必報告說:「離井八十呎了!」走到 到一百七十幾呎的一個垛口時,幾個礦工正用巨斧敲着一面黑壁。每敲一下,必有大片堅硬物 體轟然墜下,落在礦工赤裸的肩背上,然後滾到地上。我們走近,工頭似乎也有點怕,就脫口:
「嗨,孫子,等等開!」嚇住那擧斧將落的工人聽到這聲音即刻鬆緩了腕力,叮喘着,可謂 規規矩矩地站到一旁。
工頭解釋給我說:這裏採不得了,再有半哩就是水道,而且,因爲採得太苦,上面隨時可以 陷落的。他叮囑我回去據情報告上司,請他們快讓個妥善辦法。
兩個星期後,我又乘着那輛局裏特派的汽車回到都市來了。乍離開山地,來到平坦坦的就
裏,我還有些不慣呢。我耳邊時刻還有嚕嚕地震響,夢中高峨的礦山常巍立在我的床前。朋友們 說我臉色黝黑,但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人能把自己染得比一個礦工更黑的了。我似乎還留戀那些缺乏人性的粗黑的臉,因爲那是十足誠實的語言。( 頁52,)
上午,公事房裏的電話鈴不息地響着。工人戚友殷切的探問,新聞記者好奇的探問.....…但經 60 理有話,關於這事不准洩露,只准用「眞相尚未明瞭」來搪塞。
但這事終於被證實了,因爲二十七具屍體已經挖了出來。許多哭成淚人的家屬用笨重的車輛來 領取一張五十塊錢的支票和一具裝殮了屍首的薄木棺材。
年輕工程師的黑漆棺材,用紮了白絹的汽車一直載到賴飛路道旁邊的萬壽公墓去了。 ( 頁60,蕭乾選集,中國現代文選叢書,出版者:香港文學研究社。
2:我家一向烧炭饼,可1956年冬天,忽然给送来三吨阳泉 煤。我以为送错了门,一看,发票上写着“萧作家”,才知道 这是新的身份为我带来的特殊待遇。洁若捧着一块在手里,说 这可是金子般的宝贝,烧起来火苗旺,又不臭。 阳泉煤来时是“福”,以后却成为洁若的“祸”了。此是
后话。( 頁245,
1955”很快我就根据客观需要和我自身的条件,给上边打了报 告,去一家煤矿体验生活三年,计划写个以二十年代工人运动 为题材的长篇。事后回想起来,真是可笑。不但完全是“主题 先行”,而且不论写出什么,也必然是株毒草,朋友的劝说, 其实很有远见。然而那时我可信心十足,恨不得马上背起行囊就下去。没几天,天时变了,反胡风运动开始了。(242)
一九五六年四十六岁
春,作家协会党组批准他的深入基层请求,安排到开滦煤 矿体验生活三年。但不久,《人民日报》派他任文艺版顾问, 作家协会又派他任《文艺报》副总编辑,致使开滦终未去成。
( 頁338,未带地图的旅人,萧乾 著,中國文聯出版公司)
3:順和煤礦股份有限公司 (位置:大溪鎮美華里16-1號
(附圖六)
董事長:杜伯英先生 礦長:余德隆先生
礦區字號:台濟採字第3449號
面 積:523公頃 58公畝 87公厘
沿革:
本礦於民國48年9月與當時礦權所有人台陽礦業公司訂約合股經營成立順和煤礦 股份有限公司。於次年正月正式開工開鑿本斜坑。民國50年到著煤層,開始生產 。並於民國59年11月承購海山煤礦公司正山礦業所的礦區及設備,予以改稱為順
和煤礦分坑,與順和本坑合併經營,同時將台陽礦業公司投資股份亦予以價讓。 由董事長杜伯英先生昆仲獨資經營,至民國71年因慈湖禁採區關係先行徹收順和
分坑,又在民國75年8月左斜坑逢到舊坑水而被迫收坑,至此全部結束,開坑至 收坑共營運26年7個月。
地質與煤層:
本礦區屬於中部煤系,地層走向為北68度東,傾斜向東南36~39度礦區有北北西 方向之小斷層甚多,其落差約0.5~2m,因此對于採煤工作影響較大。
( 大溪煤礦誌。頁128)
4:順和煤礦股份有限公司
【礦 址】桃園縣大溪鎮三層地方。
【礦區號碼】礦業字第五四、二三一九號,臺濟採字第一七二八、二四三四號。
【礦區面積】三二九公頃 六七公畝 九六公厘
【礦權人】臺陽礦業股份有限公司。
【經營人】順和煤礦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杜伯英。
【簡 史】民國四十九年九月與臺陽礦業公司訂約企業,民國五十年 一月成立順和煤礦股份有限公司,民國五十年五月着煤開始生產。
【煤 層】
中部系統,頗有變化,現採本層,厚度〇·三-〇・六公
尺。
【煤 種】中粘結原料煤。
【成分】水洗屑:
揮發分40.44
固定碳:46.55
灰 分:7.68
發熱量:7405
硫磺 分0.77
粘結度4.0
【經營組織別】公司組織。 【開坑別】現有主斜坑一坑。
【降煤情形】礦場至中壢車站二〇公里使用卡車。
【最近三年生產實績】民國五十一年二三、六〇九公噸,民國五十二 年二五、二七四公頃,民國五十三年三五、四七七公噸。
( 頁七九七)
5:黃杰將軍的海外羈情留越國軍紀實說:
宮門位於南海之濱,是煤礦區的一個小市鎮,越南北部的產煤量,名聞遠東,這小市鎮便是煤斤外運的基點。此地也有華僑,大都經營商業。宮門碼頭,設備完善,萬噸以上的巨輪,可以進出自如。隊,分別向這兩個地方集中,我則被指定留駐宮門。
蒙陽三面環山,一面臨海,係屬低窪盆地,原來也是煤區,建有房屋。二次世界大戰時,被盟軍 的飛機全部炸燬,採煤的重心移至附近的鴻基與錦普,此地逐無人重視,荒煙蔓草之中,盡是一些殘 磚破瓦,顯得蒼涼滿目,第一兵團所屬各部隊卽被法方指定集中在此。
部隊到達蒙陽之後,卽逢越北的雨季,雲雨連綿,半月不開,兩萬多人不分男女老幼,都擁塞在 這塊狹窄的廢墟上,接受殘酷的煎熬,大家比肩接踵,利用僅存的被單麻袋和一些竹枝野草,支架小 棚,聊以遮蔽風雨
至於飲食方面,法方所發的主副食,以格蘭姆爲單位,每人每天只發食米四百五十個格蘭姆和少 許腐臭的乾魚,四百五十個格蘭姆,合中國秤不到十六兩,只可做兩頓稀飯,又因爲缺乏淡水,汲取 海叉裏的水來燒飯,苦澀難以下咽,這樣的生活,眞把我們帶到了「穴居野處,茹毛飲血」的原始時代,這樣的生活,真把我們帶到了「穴居野處,茹毛飲血」的原始時代。
其次,衣的方面,入越之際,正值殘冬,部隊轉戰萬里,所有團體與個人的被服裝具,幾損失殆 盡。越北的氣候,此時有如長江流域的深秋,早晚寒意甚濃,沒有禦寒的衣服,大家乃摘取樹皮草 作圍裙,或者燒火取暖,坐以達旦。因此病患的人數激增,又不能作有效的救治,眼見其由輕病變成 重病,由重病趨於死亡,隔河小山上不斷增添新塚,望之心酸!
此外,在行的方面,那更是限制得不敢越「雷池一步」, 法軍在營區四週,敷設鐵絲網,交通道 路的進出口,配置崗哨,法國僱傭兵不斷在營區內逡巡,越出廣場,卽有被射殺的危險。就是糞便的 排洩,也不准遠離廣場,以致遍地污穢不堪。法軍還一再藉口檢查武器,對營區官兵,甚至婦女,進 行嚴格的個別搜查,所有隨身携帶的鋼筆,手錶,銀洋,手電筒等均被强制沒收,引起官兵們極大的 憤恨與反感。
來姆法郎,也是越北的煤礦區,位於宮門以西。華中長官公署所屬第十第十一兩個兵團有部份官兵在欽州被匪截擊後,跟隨第一兵團入越,另有少數粵桂地方保安團隊,也自動跟進,總計約有萬餘 人,法方指定集中在此,依山設營。地理環境,比蒙陽要好些,但官兵一般生活狀況,則與蒙陽無異。( 頁60,民國47年出版,著作者黃杰,無出版社。)
6:山與山交臂,相互追逐的疊至天邊,由眾山拱護,依偎在北部偏遠山區的一座小村莊,開始有朦朧的炊煙在山嶺裏穿梭。
村莊前不遠的山溝下,是座鐵灰的洗煤工廠。礦坑則零星散佈在山腰各處,用 斑斑駁駁的台車鐵軌連結至洗煤工廠。煮炊的女人在夕靄下溫紅著臉,興奮卻不表 露的忙碌著。一個纏過腳的老嫗跟蹌地追罵她的孫兒,礦工則扛著烏黑疲憊的身軀, 從堆滿黑煤的台車上蹤下,有的打算到村裏唯一的販仔店提瓶米酒,沒成家的年輕 礦工則相議著今晚是否下山,再去睡紅燈戶裏新來的阿花小紅的熱被窩。( 頁115, 山火,張楨,民國80 年,允晨)
7:頁72,民國42 年,中華民國人士錄
8:頁1938,臺灣鑛業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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