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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張背景是基隆山。


三天前的雨後,燦光寮山貧瘠的山稜線有紅星杜鵑初綻放;酷寒的東北風好像是在玩過肩摔,初生的花,在枝頭上啪啪啪,上下左右地翻轉。

今天則是換成是濕熱的南風。花,同樣地被拋甩;而我,一如上一回來,強風中站不穩。

花瓣像是梅花的雪白,上頭的點點像是櫻花的緋紅。只要風弱些,依舊挺拔著,晨曦下,好耀眼。

花瓣的邊沿有些傷痕,然而,並沒有一朵花或者是一片花瓣被吹落。

瓢蟲,蜜蜂,蝴蝶與小翅蟲也不畏懼強風紛紛來探看。就同我一樣是一份信任吧?信任剛開的紅星杜鵑花不會因風而離枝。

這花該怎麼說呢?它可比是東北角高峰群裡的臺灣地瓜,堅韌地抵禦得過惡劣環境。

臺灣是花的國家,每個城市每個季節有它獨特的花。

每年春天三月中旬登上燦光寮山,次數隨著歲月的累積,就感覺紅星杜鵑有說不出的美,是瀟灑也是大方,理當傲立東北角最高峰。

陳垂映先生在【火鳳凰】這篇小說裡這樣說他家鄉的鳳凰花:

{…..

美麗的五月。

鳳凰樹的火紅的花,給人強烈的刺激。

久處熱帶的人們或許會對這種花所感受到的強烈的刺激失去感覺。但對喜愛櫻花,梅花,對其色彩感到可親的住在溫帶的人們而言,一定是一開始就會從這花感受到難以忍受的刺激。

但是,只要在這都市住一段時間,朝夕賞覽這種花,那一定會發現;這種花是最適合這個地方的植物。從而也會漸漸地愛上這種樹,這種花,對它有親切感。

…..}

對東北角來說,紅星杜鵑也是讓人會愛上同時有親切感的花吧?

黎明前登上燦光寮山時,整個山谷,櫻花一簇簇正盛開。七點下山,準備開始工作。走到小金瓜露頭時,也發現了鍾萼木一株株也發出了新苞。九份的三月真是讓人有看不完的花。




看向雙溪區。

蚜蟲。花苞。




(鳳凰花。昭和15824日連載於台灣新民報。邱若山翻譯,趙天儀校審。陳垂映集:臺中縣立文化中心出版。民國8811月版。陳垂映先生:1916臺中豐原人。本名陳瑞榮,戶籍名陳榮。臺中一中,早稻田第二高等學院文科,專門部政治經濟科畢業。1936年長篇小說【暖流寒流】臺灣文藝聯盟發行是日據時期台灣文學第二部單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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