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好幾個山頭的芒花,幾乎都是立足在老礦工們鏟掘的山野或者從金礦坑內運出後棄置的土尾堆。
台北跑完書,一整天下來,扛了將近400公斤的書。還有甚麼比看九份夕陽更能讓人鬆解疲乏呢?
幫浦打送一般,霧從草山和燦光寮山的峽谷一陣陣掃來。受到牡丹山的遮攔,分成兩支:右彎基隆山,左竄102號道路菜刀崙;前者:金瓜石與九份,後者則是侯硐。
濃霧和芒花同樣顏色,蒼茫了我的眼前以至於大海。
詩人彩羽先生的【蘆葦花】一詩中說:
如此霜露般的
若說:你們是花
在我看來,分明是
滿眼風雪
或者一片銀塵
…..。
在牡丹山的最高點,獨自期待著太陽落入五分山山巔前能有微微的夕陽從停雲中穿出,越過飛霧,投射在芒花草原上。
沒有光耀的芒花還真像是林彧詩人【河邊小樓---寄友人】中所說的:
這一排悄然而立的蘆葦
像久征歸來的士卒
垂下皤白的頭,疲倦地
站在寒水之畔,思索
那記憶中的最後一場
戰役,如今他們猶隔河扞守著
生命的最後一個冬天
…..。
就在日落前幾分鐘,太陽露臉了。
那霧團仍然飛來,只是,一碰觸到光束就消弭,山和海瞬間清朗;而光束所觸及的芒花,頓時改成金黃,好有精神。停雲的邊角則是流金般地光波耀動。
貪看著,待到不能待,終究不敢比太陽晚下山,雖然滿月已升起,還是會怕山裡天黑後會更黑;於是,像個挖到金礦脈的老礦工,快意地吹著口哨唱著歌在芒花夾徑中奔回貂山古道的山腳,蘆葦是如何我不知道,風中,芒花花穗打在臉上柔軟得像是暖暖春天的小雨滴。
附註:
{濁流溪畔 藍燈文化事業 丁穎。方艮。帆影。彩羽。四位先生合著 民國68年12月版}
{夢要去旅行 時報出版公司 林彧先生著 民國73年版}
平溪區五分山
五分山
茶壺山
日落後的茶壺山與大海
日落後基隆山與大海
日出前鼻頭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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