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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份耆老指點,九份居住了四十五年。原先住在瑞芳區平地。海軍陸戰隊退伍,民國63年左右接受九份崙頂Nor fu先生的聘請,擔任九份四號坑到大竿林坑之間的磅子(炸藥)保安。
Nor fu先生是向台陽金礦公司請負(承租)金礦開礦權,欠一位保安。工作是每天早上八點到九份八番坑台陽辦公室領取磅仔單。
磅子單分成兩種;磅子和khang8。khang8是引信,長度約略咱人的尾指。領了兩種單,再到台陽九號坑(國英坑)磅子間領取。
這兩款沒有放在同一個房間,職員根據領單,到一間倉庫取出磅子,再到另一間庫房拿khang8。這兩款不能放在同間,避免爆炸。手續完成後,放進背包袋裡,khang8要單獨放在木盒裡。木盒大小是一吋高,五吋長,兩吋半寬,大小跟韓國正官庄人蔘盒的重疊。
背包袋類似海軍陸戰隊等等部隊使用的大背包。為什麼需要這麼大,那是因為Nor fu請負後,再轉贌給二十組的再請負者。每組大約三人左右。從九份四號坑土地公廟的大路邊(102號道路)右側的本坑開始,走上小金瓜(小金瓜露頭),抵達大粗坑國小和廟(集福社廟)。是在公路上和山頭裡鑽,尤其是小粗坑山,大粗坑山。
當時大粗坑廢棄國小還住有一位老和尚。二十組左右的包頭,先向請負者申報隔天需要的炸藥,Nor fu統計後,再向台陽公司遞單。而耆老則是每個已申請的坑洞都要走到,確實在坑口將炸藥跟khang8交給各組各個包頭。這些坑道屬於山皮仔坑,拖龍坑,是平水開挖,但是內有豎坑,作為通道。
挖掘,是以探找殘存的【保安柱】為主。保安柱是日本以及民國時代,開採黃金的最盛期,所預留的坑內各個保護區塊,挖了,就會坍陷。許多老礦工憑藉印象入坑找保安柱。
當保安,風雨,大太陽都要走,來回山路十多公里。聖誕老公公遇到大風雪的聖誕節,或許停工,而保安則不行,幾十個人倚望背包裡的炸藥來開坑。揹重,行遠,跟海軍陸戰隊的訓練比起來不算甚麼,但是也很不輕鬆,除了過年,幾乎沒有歇睏日。
我都是戴頭燈,礦工都是磺火燈。
一個月薪水二萬四,在當時,手面趁吃人來說,交給家後,很可以養家。這個工作責任很重。有時必須進入坑內,巡看是否有確實掘進使用?進入後,通常會用紅油漆,在坑道尾端畫一條紅線。下次進來時,若發現沒有甚麼進展,那就表示磅子與khang8被私藏或是轉賣了。當時,申請一組炸藥大約是十五元,轉賣可以賣到幾百元。
買者常是漁民,用來炸魚。當時,對買賣雙方,這是很重的罪名,而保安也有責任。台陽是不曾單獨來礦裡檢查,礦務局則是每年都會來抽查,耆老就必須陪同。礦務局檢查台揚的炸藥庫房,任何一個磅子與khang8都不能多一個或是少一個。
也曾遇過幾次這方面的疑問。都是私下規勸,不會激面腔。沒有證據,每個礦工的背後都有一段故事,而且,大家是共坐一隻船,一個大團隊,要給大家面子,他們也都會照辦。 咱人俗語說,話三尖六角,角角會傷人。六年後,九份四號到大竿林的坑內承包收起來,Nor fu停止了請負。這份工作結束,於是,轉往營造業。
Nor fu和眾多請負者有沒有挖到黃金,這是機密,不好問他們。
好感謝耆老,學習了好多。
李志潭上校,稿紙影印,2017年,沒有上款的簽贈。【青天霹靂-我經歷了第三隊重大突發事件經過】。敘述了一則【總統府警衛大隊】故事。民國四十一年,第三隊調回花蓮接受十三週教育訓練。新任某上校發現上課中的士兵茅00,沒刮鬍子。呂上校大怒。緊急集合全營隊,呂上校叫他上台,命令以手拔掉所有鬍子。並且處罰生病中的班長章一強。章一強到了之後,某上校下了司令台,拳打腳踢,好像恨不得致之死地。台下前排的同仁看到情形,異口同聲高叫【他有病】,尤其是炮區隊班長余雪耀的聲音最響亮。章一強當時因得知中共將他的父親清算鬥爭而死,一時刺激過深,精神崩潰。事件後,來因病退役,流浪不知所終。而茅00,徒手忍痛拔完鬍鬚後,又被迫上台報告所犯過錯。報告完了之後,000副大隊長又在隨後的第三隊集合場合,數落民國三十八年茅戰士在奉化溪口所犯的錯誤。兩個禮拜後,深夜一點,營區通鋪上,茅戰士壓在熟睡的仇姓戰士身上,引爆手榴彈自盡,兩人同時死亡。茅仇之間的過節無人知曉。第三隊因此解散,部分戰士,被以頑劣份子送到外島,大陳島反共救國軍游擊隊以及南部七十五軍。
這冊薄薄的影印,中間眉批了小小的一段字說上校隊長{心中毫無一點【規過於私室,褒獎在公堂】領導幹部應有的涵養。}
樂伯敬於2023年10月22日。非常感謝愛書人以及九份耆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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